“这个伤口是从哪里来的,”阿方索一边配置从背包里拿出来的药剂一边问道,“多长时间了,这很重要,希望你认真回答。”
这位精灵自然知道很重要,毕竟快死的是她而不是这个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恶魔猎人,当下便开口道,“我们生活在那美丽富饶的布里森林中,那树是高的,那花是香的,那鸟鸣如同诗歌一样,河水甘甜如同蜂蜜,……所以我们的生活是那样快乐,直到那一天,那个恐怖的存在路过村子,他的黑袍如同黑夜,他的声音如同恶魔,他的手比最干的树枝都干……,他的存在让我们觉得痛苦,所以我们请求,请求他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去,我们……,最终他终于动身出发,然而他的离去却伴随着死亡,群鸦如同黑色死神,一群群袭来……最终所有人都受到侵蚀,月亮井的泉水可以洗掉黑血却无法洗掉罪恶,族里的圣药可……,五天来,我们用尽了一切方法,即便是那些禁忌之法,亦被我们勇敢的尝试,然而……,无奈,我们只能到这里来,看看月神是不是已经抛弃了我们,看看我们的命运……”
在杜兰听来,这位说了足足10分钟话的精灵其核心就只有一句,那就是这个伤口5天了,部落里还有其他很多人也有,来源是一个路过的黑袍人,其他的一概都是废话,这个寿命长久的种族说话是总是不怕浪费时间,因为时间对他们来说几乎没有意义,但是我们可活不了那么长时间。
过多的说废话是对听者时间的浪费,是谋财害命,杜兰心里嘀咕道。
阿方索则听的很仔细,甚至不时点点头表示同意,不愧是高手,杜兰心里暗自佩服,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在碰到正事时,果然耐心极佳,不对,如果不是杜兰观察力极佳还真发现不了,这家伙的点头怎么这么规律啊,12秒一点12秒一点,我靠,原来这家伙不是耐心极佳,是演技极佳。
阿方索还不知道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形象顷刻间就崩塌了,但是即便他知道也没有办法,因为眼前的事情极为棘手。
这个痕迹十分少见,最起码在阿方索的生涯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未知总是伴随着危险,而危险没人喜欢,但是据这个精灵所说,部落里几乎所有人都已经中毒了,这个女精灵还是其中状况最好的,伤亡已经出现,如果按照一般的妥当处理,恐怕这个精灵部落就消失在世界上了。
杜兰感受了到空气中的凝重,这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想透透气。
门外一如既往,除了远处的天空中一片不大不小的黑云外,其他部分都十分晴朗,又是一个好天气,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大街尽头处的村民守卫,所有想要进入巴托洛缪村的人都要通过他们的盘问,今天负责的是比诺托,一个经常光顾的小伙子,估计今天执勤结束后又会来喝一杯吧,自己会向昨天一样给他倒上一杯,他会感谢,就像前天发生过的,他则会说自己见外,就像自己两个月前第一次给他倒酒一样,自己的生命就在这座一小时可以绕行一圈的小镇上,循环往复。
杜兰转头回去,又给阿方索上了一杯,两人的交谈又持续了一会儿,但是阿方索实际上仍是在原地踏步,他没办法既去处理精灵们的伤口又去查明这一伤口的来源,而这两件事无论先做哪一件都会导致另一件的失败。
杜兰看到阿方索眉头紧锁的想了半天,却一直没有放松表情,显然是碰上了难题,杜兰动了动嘴唇,但却没说出什么。
这个世界非常危险,从杜兰看到第一头魔狼时就明白凭他是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所以他在这个酒馆里一呆就是两个月,虽然仅得温饱,但在村子的围墙以及卫兵的守护下总不至于有性命之虞,但是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度过吗,两个月来杜兰不断的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一遍遍翻看那本破旧的书,杜兰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越来越深,离开还是留下,杜兰一直在问自己,但是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做出决定,所以他一直留在这里,他不会任何的魔法与斗气,甚至就连村子里也没有人会,所以杜兰一直留在这里。
是时候了,杜兰下定了决心。
阿方索还在与精灵交谈争吵着什么,这次他是还是机械的摇着头,不确定那是什么,自己没有把握对付对方,但是如果现在不去,那些家伙就死定了,阿方索十分为难,“可恶,那到底是什么人。”
杜兰看着阿方索紧锁的眉头,喃喃的说道,“死灵德鲁伊”,或许杜兰在得知阿方索是恶魔猎人时便做出了决定,就像被命运淹没即将死去的人抓到一根绳子一样。
“伙计,你说什么?”阿方索难以置信的说道,死灵德鲁伊,那是什么东西,“而且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爵爷,”杜兰迅速挑选了自己编造的谎言中最合适的一条,“我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遇到那些事情又会回想起来,比如我现在就想起来了,您应该是一名出自高塔的魔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