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我们焉能承受这么大的压力。狗日的王家人,迟早有一天,姑奶奶我定一剑一个,全都杀了。”
她本不是个爱说脏话的人,只是她的父亲、叔伯,以及公孙家的几位长老,都被王家人联合霸刀门给害死了。
而今对王家与霸刀门,她只有满腔恨意,恨不能生啖王狂风、王无量父子二人的血肉,骂上几句,已是客气了。
只是这连翻脏话出口,未免影响到了她怡小姐的形象。宫沉侧目瞧她,目瞪口呆。
似乎他想不到,平日里威仪端庄的怡小姐,今日怎地如此泼辣粗暴。
而沈斌,依旧如常,似乎不管公孙怡怎么样,都与他无关。
不,不是无关,而是不影响在他心里的完美形象。
“王家人确实该杀。”封逸微眯起双眼。
“要不……再向城主府求援?”陈玲想了想,再一次将话题引回到当前的局势上。
还不待公孙怡答话,封逸便摇头说道:“不妥,城主府现在已没有多少护卫了,公孙家也只剩下几十银甲卫。若是再调来此地,便不足以与王家对峙。若是王家于城中发难,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去冷山宗求援?”陈玲又提出了意见。
公孙怡与封逸同时点头,异口同声,“可行。”
当下询问众人意见,都觉得此法可行。
一番斟酌后,派遣了简苍前去冷山宗求援。
简苍负伤不重,吃了疗伤丹后,运功半个时辰,气色便恢复了许多。当下辞别众人,策马踏雪而去。
目送简苍远离,封逸回返帐篷,盘膝火堆旁,看着明晃晃的火光,暗想:“五族大能究竟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捕捉异兽?”
思思想想,不明其中缘由。忽觉困意袭来,昏昏沉沉,便就着火堆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下午时分,起床后简单吃了几张随身携带的米饼后,便出了帐篷,带领沈斌、孔立人与灵痴去周边巡查。
巡查无果,妖兽尽去,一切安泰。
回返后,已然入夜。
夜幕刚至,大雪又落,急切暴。
洋洋洒洒下了大半夜,直到黎明时分也没有停歇的意思。
封逸盘膝在火堆旁,修炼了一整夜。运功毕了,添加枯柴,忽听脚步声起,踩踏着积雪,“咯吱咯吱”,分外清脆。
脚步声近,正朝着他的帐篷而来。
“是沈斌?还是公孙怡?”
封逸暗忖。
可是脚步声却在帐篷外停了下来,来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夤夜来访。
封逸静等片刻,不见来人进门,也不见来人离去,只好起身撩开帘布。
雪光明亮,夜如白昼。
来人不是沈斌,也不是公孙怡,而是陈玲。
独臂,花面,没了曾经的俏丽,很有几分落魄与憔悴。
她面色依旧苍白,显然内伤还未痊愈。
“二小姐,不知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封逸抱拳见礼,低声询问。
陈玲似乎没料到封逸竟会主动来迎,一时怔在了原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苍白的脸面又红了几分,她垂着头,任由落雪加身,染得满头苍白。
“雪大风寒,二小姐进来烤烤火吧?”封逸侧身邀客。
陈玲蓦然回神,想了想,微一点头,而后走进了帐篷。
孤男寡女,深夜独处,总是那么不自在。
二人相对无言,只有火烧枯柴,噼啪作响。
许久的沉默后,陈玲忽然自腰间玄囊内取出一柄长刀。
直脊,窄刃,长约四尺,刀柄长一尺。
与封逸的玄刀制式相仿,只是重量似乎不轻,拿出来后,陈玲的右手明显地一沉。
“封……统领,我看你昨天夜里舍了自己的玄刀,反而用孔卫士的大戟,似乎不太喜欢使用轻兵刃?”
陈玲低声询问,嗓音轻柔温婉,似是邻家少女,羞羞怯怯。
封逸摸了摸鼻子,“之前喜欢用轻兵刃,因为一些变故,觉得兵刃太轻,用起来不很舒服了。”
“这个……是大伯送我的,虽然品阶不高,却很重,送……送给你。”
姑娘的真实性情并不是这样的温婉,而是与公孙怡相仿,都是个极有领袖能力的女中豪杰。
只是世间有一字,能乱人性情,让人改头换面。
那便是‘情’。
很显然,陈玲对封逸,动了情。
这一点封逸也看出来了。
他心中牵挂着沈璇,也只有沈璇的身影,又如何能跟其他女子多做纠缠?
当即拒绝。
“多谢二小姐的好意,无功不受禄,这柄玄刀,在下万不能要。”
封逸拒绝的不仅仅是她的一柄一品玄刀,更是她的一片痴心。
拒绝的太过直截了当,让陈玲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姑娘也是有自尊心的,而且此时此刻,她刚刚失去一臂,又坏了面容,再被心中人拒绝,无异于雪上加霜。
她定定地望着火堆,沉默了许久,才带着黯然与悲凄,直身而起,告辞离去。
雪越下越大,染得姑娘头肩俱白。
似乎,她的双肩正在颤抖。
“唉!你不该拒绝得这么直接。”
公孙怡不知何时从一旁的黑暗中走了出来,望着陈玲的背影,喃喃地道。
封逸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回到了帐篷内。
公孙怡跟了进去,坐在封逸对面,“陈玲是个好姑娘……”
“注定了不会有结果,长痛不如短痛。”封逸打断了公孙怡的话。
“可是表妹她……唉!”公孙怡摇头一叹,欲言又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