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的性命就先交代出去了。”
见封逸已露出不惧身死的神情,陈玲再道:“阔长老不是说了么,等任务结束,她自会去三玄城寻你。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她能身化流光,能与霸刀门的山长老拼个两败俱伤,修为必定是辟海境。而且有阔长老随行,自然不惧寻常妖兽。”
她说得在理,封逸也知自己又冲动了,当下点了点头,按捺了追去的冲动。
“你现在首先应该考虑的是,等她来三玄城寻你时,你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唤醒她的记忆。”
陈玲抬手拍去了封逸肩头的白雪,轻轻说道。
封逸“恩”了一声,而后冲陈玲诚挚道谢。
在封逸抱拳垂眉之际,姑娘的嘴角再度浮出一抹浓浓的苦涩。脸面上的悲凄意味,也比较之前更浓重了几分。
“世间有我这么傻的人么?他有心抛却前情,岂不正是我乘机而入的大好时机?可我……唉!”
幽幽一叹,叹得风雪更浓了。
火光明亮且温暖,封逸与陈玲对坐在火堆旁。
封逸凝视跳跃的火苗,陈玲则趁着他不注意,偷偷看他。
两人各有所思,各自无言。
直至天黑,封逸才幡然回神,问道:“你饿了吗?”
陈玲点了点头,封逸自玄囊内取出两张米饼,就着火堆烤软了,而后递给陈玲。
吃饼喝雪水,不觉夜已深。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二人均无困意,陈玲抱着双膝,背靠山体,低声问道。
封逸想了想,说道:“我曾是龙隐宗的少主,而她是榆林宗的少主。”
“门当户对。”陈玲轻笑。
“也不能说是门当户对,因为龙隐宗与榆林宗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为了一些矿脉资源,两宗的后辈弟子时常在外拼杀血战,双方虽算不上是死敌,却也没什么化敌为友的可能。直到后来她的父亲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暴毙,她叔父沈落枫继位宗主,两宗的关系才略微有所转缓。”
封逸喝了一口白雪被融化后煮开的水,继而自嘲一笑:“直到现在,我也不太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肯定喜欢。”陈玲坚定地说道。
“哦?你为何知道?”封逸挑眉看她。
姑娘匆忙收回了偷看心中人的目光,看向身前火堆,低声道:“因为她即便失去了曾经的记忆,也始终没有忘记你的名字,且还想要询问清楚。如果不是深爱着你,又怎会如此?”
封逸温和一笑,再度讲说过往。
两人幼时为伴,关系极好。后来各自领队,相互为敌,却也始终保持着不清不明的情愫。
是仇敌?不对。是朋友,似乎也不对。
就是那种既不是仇敌,又想继续做朋友,却各自都不曾开口的关系。
后来,榆林宗之变,沈璇失踪。
再后来,龙隐宗之变,封逸逃离。
一切的一切,似在眼前,似昨日方刚经历,封逸丝毫不曾忘却。
只是其中省略了沈璇失手将他丹田震碎的事情。
直至讲完,封逸才摇头一笑,“没什么太大的波澜,只是相互别扭着,相互较着劲。我一直在等她先开口,她似乎也一直在等着我先开口。可是到了最后,我跟她也谁都没有说出来自己的真情实意。直到她失踪后,我才忽然发现,自己错了,我该主动才是,她毕竟是个女孩,面皮薄。唉!”
一声叹息过后,封逸接着说道:“只是我这人,竟然这么糊涂。之前都想清楚了自己该主动一些,也该努力寻她。可今天一见面,竟……竟又如此荒唐。唉!”
又是一声长叹。
陈玲收回目光,看向封逸,喃喃道:“真好。”
“好什么?”封逸不解。
“你跟她能再次相遇,真好。”说完这一句话,陈玲垂下了头,将脸面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她没有发出声音,身躯也没有颤抖。
可是封逸知道,她在哭泣。
此时再多的安慰,都显得有些过分。既然拒绝了她,就不要再以过来人的嘴脸去安慰她要平心静气,忘记苦痛。
苦痛是肯定能忘记的,心气最终也能平定。
但至少不是现在,若是现在能行,又何至于留下两行苦泪?
“咯吱……咯吱……”
荒野雪夜,脚步声起,带着重重的喘息,来人似乎是个男子,而且身负重伤。
封逸神情一肃,忙闪身跃出山洞。
出洞之前,右手一抬,已将霸刀门山长老死后留下的那柄重达三千斤的宽刃大刀拽了出来。
斜提重刀,刀身映照了洞内火光,银光烂烂。
银光内,刀身上雕刻着三个气势磅礴的大字,“开天刃”。
正是此刀之名,开天刃!
“朋友,在下被邪灵追杀,迷失在雪夜之中,并非是什么安着歹心的坏人。偶然路过,见有火光,所以寻了来,还望朋友能行个方便,容我去火堆旁烤一烤,待天明后在下自会离去。”
来人果真是个身负重伤的汉子,一边抱着拳,一边缓着脚步,慢慢地自雪色中走到火光下。
离得近了,封逸方才看清楚他的面容,不由得一怔,“冯统领?”
正是三玄城城主陈安平麾下,负责守卫西城门的内息境后期强者,统领冯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