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内赶到。”
决心暗定,封逸发足了力气,再将速度提高一成。
一边飞奔,一边回想刚才小灰使用幽光勾勒出来的枭吴祭坛的地图。
小心翼翼地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转角,每一个方位都记忆得清清楚楚。
“这地图,我怎会觉得有些熟悉?”
封逸眉头微皱,急思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类似的地图。
思思想想,忽有所悟,忙探手入玄囊,抓拿出一大把羊皮卷来。
斩杀了王宏良后,封逸曾在王宏良的玄囊内,见到过一张绘制了迷宫般地图的羊皮卷。
当时没太在意,只是粗略一观。而今忽然想起,愈发觉得那地图与枭吴祭坛的地图,有些相像。
“也不知道那张羊皮卷有没有被项灵竹那恶女给烧了。”
小山洞内,项灵竹将封逸的东西焚烧了七八成,只留下五张羊皮卷,一身换洗衣物,以及大大小小的药瓶没来得及焚烧。
还好,那五张羊皮卷中,正有一张绘制着迷宫地图。
封逸飞奔着,将羊皮卷展了开来。
凝眸细望,果真竟是枭吴祭坛的地图,并且比小灰粗略勾勒出的地图还要细致许多,只是略有残缺,并不完整。
封逸将两副地图在脑海之中逐一比对,惊喜地发现师父所在的方位,竟也在羊皮卷的记录之上。
细致观瞧,小心记忆,待得记熟了每一个通道,每一个岔路后,封逸这才将羊皮卷妥善折叠,收入玄囊。
再看前路,迷雾依旧,天地冰蓝,生机全无。
因为寒潮的缘故,本该危险重重,妖兽毒物多多的灵雾山脉,此时已丁点儿危险也不存在,只有一片坦途在前。
只是这坦途究竟有多远?
封逸不知道,他只能继续飞奔,不敢有丝毫懈怠。
……
灵雾山脉深处,一片浓稠的迷雾里。
一艘纯金打造的战船正漂浮于半空之中,三男两女站立船头,凝视身下浓雾,神情变换。
为首一个男子身着锦布长衫,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偏偏风流,颇有大家公子的潇洒风范,又有王公贵族的金贵之气。
他的左手边,站着一位容貌庸和的中年文士,右手边站着个面容冷峻的颀长汉子。余下二女容貌娇美,并立于后,手捧茶盏,似是婢子小鬟。
“于宗主,这都多少天了?洛长老怎还未回来?阔长老不是去找寻了吗?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青年男子收回了目光,看向左手边站着的中年文士。
后者闻言,忙后退一步,躬身道:“太子殿下,洛长老与霸刀门的山长老在天涯山附近生死一战,想必负伤不轻,此时或正在某一处闭关疗伤。在这万里山林之中寻找一人,确实有些不太容易,还望太子殿下多多担待。”
他语调谦恭,似乎生恐稍有差池,便会惹得身前人不喜。
但身前人已经不喜了,却不是针对他。
太子殿下剑眉微轩,扭头看向站在右手边的那位颀长汉子。
“山林多妖兽,洛长老又负了伤,孤身一人如何能保得安全?”
他虽没有直言斥责那颀长汉子,但目光冷邃,已将心中的不悦尽数表露出来。
颀长汉子似不曾听闻,也似不曾瞧见那不善的目光,自顾凝视身下浓雾,不言不语。
太子殿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道:“今次洛长老若有闪失,本宫定饶不了你霸刀门。”
“嗷呜……”
异兽怒吼自身下传来,声浪发散如狂潮拍岸,震得战船摇晃,呼呼有声。
太子殿下再也顾不得斥责颀长汉子的不礼,忙移目下望。
眼前是翻滚的浓雾,根本无一物存在。
但他那算不得十分锐利的目光,竟似能穿透迷雾,看清楚下方山野之中的惊天大战。
“那虺竟将骨翅蝎尾狮给吞了?”
太子殿下不无惊诧地道。
中年文士正是西境霸主天剑宗的宗主于红尘,而那颀长汉子,正是霸刀门的门主,项倾。
闻得太子殿下此言,于红尘轻声一笑,说道:“太子殿下或有不知,那八阶异兽虺不仅仅可以通过吞噬怨煞之气来疗伤或修炼,也可以通过吞噬其他妖兽来疗伤。”
“哦?虺竟还有这等本事?那它的本命神通是什么?”
不管是低阶妖兽,还是中阶玄兽,亦或是高阶异兽,都有一项本命神通。
如那一阶妖兽赤焰豪猪,本命神通便是弓背发力,释放连天火箭。
若逢机缘造化,晋升至二阶,寻常的火箭便会化作紫焰箭雨,威力更增数十倍不止。
“虺虽非太古遗种,却身拥真龙血脉,在八阶妖兽中,也算是战力极强横的存在。而且因为那一点真龙血脉的缘故,虺也有晋升至九阶异兽的资本。”
于红尘摆手发出一道白亮剑光,削碎了一块旋飞而来的青石。而后接着说道:“至于虺的本命神通嘛,属下也不曾亲眼见过,只是看过书本上的记载,说是能燃烧精血,擢升三倍战力。”
“燃烧精血,擢升三倍战力?”太子殿下眸泛精光,忽然似想起什么,忙道:“这岂非与木族皇室的圣技类似?”
于红尘轻笑道:“木族圣技固然了得,但至多也只能擢升一倍战力而已,与虺的本命神通还是有些差距的。而且人身不比妖兽,精血极少,燃烧不了太久。”
“生死拼斗,若能擢升一倍战力,哪怕只有瞬息时间,也足够逆转战局。需要那么多精血何来?”
项倾冷笑一声,嘲讽于红尘无知。
却不等于红尘反怼回来,太子殿下已再次惊道:“卧槽,那虺竟然吞了自己的同伴?”
众人再度望去,各自神情有变。
于红尘道:“妖兽就是妖兽,凶残毒辣,毫无人性可言。”
他说着,微微扭头,看向项倾。
后者却蓦地一惊,高声叫道:“它要逃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