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兵们忽然齐声唱起了歌曲,越过山谷,远处的大草原,已经化作一个黑点的多尔衮好像停了下来,没人能够看到,把眼泪看做比黄金还珍贵东西的草原汉子,早已是泪流满面。
歌声在山谷中回荡,弯刀却已紧握,木质的骑兵圆盾丢在一旁,几百名鞑子兵慢慢走向死亡山道。
山林里,细微紧密的拉动弓弦的声音响起,无数白羽衬托着的寒光点点,编制齐备的卓家军,冷眼注视着大多袒露起上身的‘蛮夷’。
歌声突转激昂,然后在“欧凯因~~”的怒吼声中结束,鞑子发一声喊,沿着山道直冲过来。
......
生命是顽强的,几千名从未进行过正规训练的新兵/蛋/子可以一夜奔行几十里山路灭杀鞑子军于希望山口,生命又是脆弱的,肉体如何能够抵挡钢铁箭簇。当然,除了周童那样的铜皮铁骨。
周童的体能不比那些个老兵差,此时,正搀扶着卓不凡走在凯旋的归途,这个时候,除了那些个老兵,其他人连骑马的力气都没有了,缴获的几百匹战马被牵在队伍后面由老兵照看着。
老兵们从来没有这么心甘情愿的为兄弟单位擦屁股,老实说,这些个流里流气的新兵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确实不易,而且,没有他们,就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至于这些个新兵,连想东西的气力都没,拖拉着酸痛无比的脚步挨着,要说想法,那就是他妈早点回到长坡村,睡他个三天三夜。
卓不凡趁着这个时候一边同李维生不时的交流着当今天下的局势和看法,一边看着前面显得沉闷抑郁的白冰腰身聊以自/慰/,特么的,不感谢老子就算了,还能不给老子看看解解乏,打酱油不少天了,真的非常想念半边天们。
李维生对于卓不凡的问题知无不答,开始,还是授教的意味,但是,随着交谈的深入,他再次被这个年轻的大华将军所震撼。不管自己说些什么,感觉是自己这些年好不容易感悟的东西,这小子居然一点就通,而对孔孟儒家之道的看法也跟自己颇多相似,从言语中可以听出,卓不凡是一个具有不同于大部分人思维的人。李维生甚至有种‘错觉’,这小子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卓家军是沿着鞑子过来的道路返回的,一路上,又见到了好几个被屠的村子和一个被屠杀干净的长城哨所,可以说是鸡犬不留惨不忍睹。这一下,本来因为目睹鞑子最后自杀般慷慨赴死冲锋,心中那产生的一丝尊重和惋惜,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个畜生,死得好,能够将所有满洲鞑子全都杀干净最好。卓不凡看着赖以拒敌却破败如斯的长城,不由的暗叹,仅凭借这一个死物岂能安享太平。这个时候,长城附近已经可以看到大华兵马,这是隶属东南抚宁卫的边防兵马,这个时候,那是连鞑子毛也摸不到了。跟大华边防交代了一下,卓不凡就带着卓家军继续赶路,经过这一番风雨,卓不凡第一次感觉到以前安详太平富贵的珍贵,只是,自己恐怕也不能回到以前那种不问世事怡然自得的心态了。
这一路,恢复体力兼顾掩埋山民的尸体,居然歇歇停停走了两天,知道第三天晌午前,长坡村在进入了视线。
前锋早已提前通知了留守人员,而此时的长坡村已经是热闹非凡,十里八乡的乡亲得知大华大胜,全都聚集过来,分享这多年未曾有过的胜利喜悦。而抚宁卫也有人过来等候慰问,这种水是必须要淌的。
经过一路休整的卓家军已经恢复了精神,返回人声鼎沸的和平之地就开始发挥他们的本色,偷鸡摸狗喝酒吃肉好好快乐一番,最难得的,乡村野姑的别班风味也让这些来自南方繁华之地的痞子们乐此不疲,不知谱写出了多少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至于卓不凡,用他自己的话说,只能苦逼的听着外面的喧扰面对着地方卫部、洪承畴特使、地方县府的官员们,心如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