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权威,惋惜自己失去了这个助力。跟李维生比,身边这些谋士简直就是入不了眼的垃圾。
面前这几天兵马,已经探明是威武将军卓不凡的部队。正是那个年前被自己打的落花流水狼狈逃窜的家伙。可是,这人却也是李维生极其重视的人,正是因为这个卓不凡,自己才和李维生有了罅隙,直接导致后来的那次混乱之夜。龙鱼,哼,龙鱼出诸葛现。想起那次从龙鱼肚子中发现的金牌上这六个字,自己就极为恼火。李维生,你这个穷酸,当初不是被我收留,恐怕已经饿死了吧,这天下帝王位,哪里有你的一席之地。
卓不凡,龙鱼,帝王现,军师走。忽然,张献忠心中咯噔一下,面色大变,再次死死盯住了城外那聊聊几千兵马。今夜月朗星稀,清冷的原野中能够看出很远,但却看不清那极远处土坡上的人。
张献忠猛然转过身来,看向城西,问到:“八大营子出去了没有?”
身边一名军官躬身道:“适才回报,已经开始开拔,此时应该已经出了码头。”
码头上,此时大批的兵士已经全部登上了船,几百艘大大小小的木船已经起锚挂帆,冬日风小,许多士兵操起了木浆,整齐划一的划将起来。
忽然,极远处的湖面上闪过几道火光,随即,几道呼啸在远处传来的隐隐轰鸣声中划空而至,几艘木船忽然火光一闪,变成了四散的木屑纷飞而起,巨大的爆炸力量甚至将周围几艘小船掀翻,在一道腾起的巨大水花中,无数木屑和残肢纷纷洒落,染红了水面。旁边几艘没有被掀翻的稍大一些的木船上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而那些船上,船帮已经变得斑驳残缺,船帆上也出现无数孔洞,几个士兵浑身染血,踉踉跄跄跌入了水中,泛起一片血花。
远处再次腾起闪光,这次,闪光持续不断,间隔只是寥寥数息,空中死亡的呼啸接踵而至,尚未散开队形的船队顿时陷入了一片怒海汪洋。巨大的爆炸声中,不时腾起冲天的水柱,更多的,是木船被直接命中的爆炸火光。爆炸腾起的水柱和火焰仿佛长了眼睛般从南到北迅速耕犁了一遍,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功夫,小半船队中的船就变成了冲天的火炬,一些小点的船更是已经迅速沉默,只剩下桅杆探出了水面,水中,残肢尸身漂浮,更有士兵在挣扎扑腾。船上的士兵都是张献忠部的精锐,盔甲刀枪,此时都变成了索命无常的枷锁。
最外围几艘小一些的船躲过了这一轮轰击,拼命划着桨冲向湖里,忽然,一根细长的绳索在水中被拉紧露出了绳头,同时拉掉了船侧挂在水面之下的几颗黑乎乎东西上的什么物件。
“轰隆轰~~~”,这次并没有呼啸袭来,那几艘船船侧相继腾起巨大的水花,湖水从突然出现的大洞中奔涌而入,很快,这几艘船就以比那些燃烧的船更快的速度沉入了湖底。
远处的火光只停歇了一小会,忽然再次闪耀起来,这次,被沉船和火焰包围的船队中,腾起了大片绝望的呼喊。
城头上,张献忠面如土色,紧握的双拳在微微颤栗,城西码头那地狱一般的景象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痴呆,湖风带来的一丝炙热和隐约的惨厉呼喊,让人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全然感觉不到冬夜的阴寒。
张献忠此刻却是心如冰窟,忽然痉挛般的转过身来,死死盯住了城外的那几千兵马。
仿佛在奖励他的直觉,城外那三处兵马有了动作,向两边稍有散开,随即,中间部位腾起一片闪光。
隆隆炮声中,呼啸声接踵而至,几十步外的城头忽然一声巨响,无数碎石、烟尘瞬间笼罩过来,几名谋士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而张献忠的亲卫反应极快,飞扑而上护住了灰头土脸的张献忠,抢下了城头,但有阻碍的兵士,都被一刀砍落城墙。
城头上火光此起彼伏,巨大的爆炸声中,残肢、碎石和如同玩具般被抛起的火炮纷纷而落,好像末日来临。城头上残存的士兵点燃了唯一能够还击的火炮甚至土炮,可是,不管是弹丸还是实心炮弹打不到一半的距离就已经落在空荡的田地里。远处的闪光有条不紊的依次闪动着,将一道道死亡的呼啸按部就班的送上城头。一些呼啸没有命中城头掠过飞入了城中,带来了更大的破坏和杀伤。城中密密麻麻的军队根本不用瞄准,每次爆炸总能带起惨叫和残肢似地。被击中的房屋迅速燃起了火焰,顺着街道熊熊蔓延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