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如此悄无声息接近到身边还不被两人发现的,天下间两人所知的只有一人。
岩十八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惊叫一声,向后扎手扎脚仰天摔倒在船板之上,手脚并用的向后爬,却好像手脚发软。穆良子的反应也是不慢,同样竭斯底里的尖叫一声,同岩十八抱在了一起,真如一对全然不会半点武功以船为家的老船家一般。
“鬼!鬼!~”,岩十八双目圆睁,老树皮一般的手掌茫然伸向半空,似乎想要推开空气中的恐怖,口中大叫着,苍老的声音毫无破绽。
童姥正站在船边,踩在一蓬干枯的芦苇杆上,随着芦苇上下轻微晃动着,看到两人的反应,眉头一皱,冷冷道:“你们不要怕。”
两位老者相互拥抱着瑟瑟发抖,闻听面前人影吐露人言,总算是好了许多,没有被吓死。
好半晌,童姥都已经面露不耐的时候,老翁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依然战战兢兢的问到:“你,你不是鬼?”
“废话!”,童姥面色已显焦躁,有些不耐的说到:“我且问你们,可能见到过一位碧眼金发的西域女子?”
听到果真不是鬼怪,老翁和老妇相视松了口气,同时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好像真的是被吓坏了,老妇还悄声嘀咕道:“这么吓人。不知人吓人吓死人么。”
老翁听到问话,却也是不敢怠慢,拉了拉老婆子的袖口,连连摇头说到:“这里可是大华,怎会有西域女子?不过,我倒是见过白肤凹眼的西洋人,也是金发碧眼。客官可是要租船?租金便宜,稍微收拾一下就成。我跟你说,我们可是到过东海的,那里的......。”
真个是絮絮叨叨的老家伙,刚才差点被吓死,这一缓过神来,居然就开始唠叨上了,童姥终于不耐,身形一晃,只听芦苇一声轻响,居然消失无踪。
这一下,老船家夫妇再次张大了嘴巴,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哀嚎道:“妈呀,果然是鬼啊!”
再也不敢在船外多待片刻,两人踉跄着抢入了船舱,放下了棉布帘子,身体还在哆嗦着,脸上却是一边,紧张的竖起了耳朵。
船舱外,只有凄冷夜风吹拂着枯萎的芦苇,偶尔响起什么小动物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穆良子松了口气,正要出去探望,却是被岩十八一把拉住。岩十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盘腿坐了起来,微微闭上了双目,穆良子看到他如此,也盘腿而坐,两人居然静静打坐起来,也不知道要再等待多久。月转星稀,时光就这样流淌而过,宛如这缓缓流水,永不回头。
北方关外,正是肆虐的风雪,寒风呼啸,气温极低,就连马和人的身侧都粘连了厚厚一层冰雪。十几匹耐寒的关东马也有些撑不住了,积雪越来越厚,粗壮的马蹄在雪中艰难的跋涉着,马儿的口鼻间已经冻结了大块的冰溜,被口鼻热气吹化,又再次凝结起来。
卓不凡等人用毡布连头裹住,只留下一双眼睛和鼻孔,蜷缩在马上,紧紧抱着马颈。众人靠的很近,一枝花伸头看了看坐骑,侧身凑近了卓不凡耳边大声喊道:“不凡,马恐怕撑不住了。”,如此暴风雪的天气赶夜路,可不是一般人敢干的。好在众人都不是一般人,护卫着卓不凡倒也能够坚持,只是马可不是什么武学高手也没有皮裘保暖,一旦脱力,很快就会被冻死。
卓不凡闻言勒住了马头,抬头看了看只有风雪肆虐的前方,众人也都停了下来,将头背向风口,难得的喘息着,那些马也痛苦的摇着头,试图将口鼻的冰雪甩脱。
双腿已经几乎感觉不到知觉,卓不凡吃力的踩了下马蹬,欠身活动一下,开口命令道:“下马歇息,天亮了再走吧。”
众人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一枝花却是皱了皱眉头,说到:“可是,会不会误事?”,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此行的目地,卓不凡没有说,众人也不会问,能猜到恐怕跟关外形式有关,而且一定很急。
卓不凡已经开始尝试着下马,然而却是有些困难,口中说到:“没事,如此的风雪,别人也同样做不了什么。”,积极跟鲁莽也只是一线之差,卓不凡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此时,一枝花已经连忙跃下马来,过来扶住卓不凡。卓不凡落在地面,却是差点没有站住,顿时让一枝花眼中又是星光闪动,心疼地不行。
其他人怎会怠慢,用马上的圆盾三下五除二挖了一个大雪坑,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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