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尚未结束,但位于刚多林北方的一座群山围绕着的峰顶,却已然充满萧瑟氛围。
枯黄的树叶随着北方吹来的冷风而于榕树枝头脱落,缓缓飘荡,最终落在了树荫下一座新修筑的石棺表面。
石棺表面雕刻着一位面容严峻的精灵模样,造型逼真,栩栩如生,但整体却因为材质原因灰暗不已。
唯有其双手握着的那柄长剑非常鲜活,于阳光下闪烁着幽蓝光泽。
白衣黑发的图尔巩此时就站在这座石棺前,目光盯着那剑身上几块豁口怔怔出神着。
他不远是一群刚多林领主贵族,各自目光同样也凝望着那矗立于山顶的石棺,只是似乎想要给王上一个安静的环境,他们并未上前。
北风吹荡间,周围一片宁静,只有此处山顶几颗榕树枝干随风摇曳着,发出微弱的沙沙声响。
不久之后,金发赤足的伊缀尔踏步而至。
她的脚步轻微,但图尔巩仍旧察觉于此,于是他头也不回地道:“你姑母安顿好了?”
“姑母睡过去了,她需要好好休息。”伊缀尔轻声回答,目光扫过榕树茂密枝头下的石棺,她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祖父他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呢?活下去才有希望的啊。”
至高王芬国挑战魔苟斯而亡,但他却也将那北方大敌伤成了一个跛子,如果不是以一位王者生命为代价,这注定会是一个振奋军心的事情,然而现在却只剩下了悲壮。
“因为你祖父不想被动等待着那希望的出现,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族人惨死,自己却什么都不做。
图尔巩语气复杂地说。
“你祖父想以自身的力量去为我族拼出一个希望来,一个渺茫的希望……他失败了,但大敌却也尝到了我诺多族的怒火灼烧之苦,而只要我族并未死绝,这怒火就永无熄灭之时。”
说着,他躬身朝着石棺行了一礼,随后转头看向女儿。
“我吩咐的事情如何了?”
“族人已经启程去了法拉斯诸港,但……”伊缀尔蹙眉。
“我认为这件事注定不会有结果,执掌海洋风暴的欧西一向喜爱法尔玛瑞,然而我族曾经犯下的那件事……”
在战争再次爆发后,察觉局势不妙的图尔巩决定派遣精灵出海,前往西方阿门洲求助。
“就算渺茫,那也是一个希望。”图尔巩闻言笑了笑:“不去做,如何会知晓暴躁的欧西是否会恰好打了个盹呢?”
他看起来是在笑,但声音却稍显低沉,显然也没报什么希望。
伊缀尔见此沉默片刻,随即突然问道:“我们难道真的而没办法抵抗那些长翅膀的恶龙?就连梭隆多的大鹰们也对抗不了吗?”
“梭隆多大人已经帮助我们良多,他甚至保证刚多林不会因那些恶龙而受到侵扰,但更多的……伊塔丽尔,你要牢记,离开西方后,我们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埃尔达了。”
“也许卡尼珥会有办法……”
“卡尼珥固然充满创造力,但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言呢?”
图尔巩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那黄昏归去的西方,怔怔半晌后,他突然道:“我有意将刚多林王位传于你,你可做好了准备?”
这话含义很明确,伊缀尔闻言有些慌张。
“您难道准备去希斯路姆?”
“你大伯英勇赴死,而今你祖父又战败身亡,至高王之位已经降于我身,我自然需要去赴任。”图尔巩淡淡的说。
“可那里现在……”
“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只要希斯路姆尚有一位子民存在,我都不能视之不理。”图尔巩道:“况且希斯路姆的战争扔在持续,身为至高王,我岂能躲在刚多林内畏缩不出?”
金发公主闻言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沉默半晌后,她道:“我建议您召唤表弟来此。”
“林顿与刚多林相隔甚远,你表弟既不能放弃林顿投身刚多林,更不可能两处奔波。”
“但我并不适合成为一位王。”
“抵达中土后,你就一直跟在我身旁辅佐处理政务,你有智慧,有时甚至比我看的更远,又怎么会不适?”
“您知道的,埃尔达中从没有女性继承王位……”
看着眼前面庞忐忑而又迟疑的女儿,图尔巩突然笑了起来,随后将头顶王冠用双手摘下,严肃且高亢地开口。
“那么现在,图尔巩之女伊塔丽尔,将是第一个!”
言罢,他将手中王冠郑重戴在了伊缀尔头顶。
此宣告非常响亮,传遍此处山峰,秋风拂过,树枝摇曳,缥缈的鹰啼声隐隐从头顶传来。
青灰云层密布的天空下,头戴石榴石王冠的金发精灵怔怔矗立于山巅,白色长裙尾摆随风飘动,走上来的刚多林一众贵族躬身朝其行礼。
……
幽暗茂密的森林当中,十多个手持短斧长剑的半兽人队伍小心翼翼的赶着路。
脚下那崎岖不平的林地以及隐藏于厚厚树叶表面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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