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敲击着一对儿大钳子等着自己,想想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大王,邯郸城里又不止我一个生意人,那个郑朱大人不是也做过生意嘛,让他去也一样。对了,大王准备让哪位将军担任守城的主帅呢?”陈政有意岔开着话题,却忘了刚才乐乘还在赵丹面前主动请缨来着。
赵丹笑道:“依公子之见呢?”
“当然是廉…”刚说到这儿,陈政话锋一转:“如此大事,我一个商贾之人如何敢乱说,还是大王三思而定夺才是。”
“哈哈哈哈!公子与本王想到一块儿去了。”赵丹说着便对乐乘命令道:“去!把廉老将军请到这里来,今日本王要与廉老将军和吕公子一醉方休,也好尝一尝王叔独享的美酒。”
乐乘惊慌道:“大,大王,此时天色已晚,廉老将军怕是…”
赵丹把眼一瞪:“怕什么?你是怕本王和吕公子留在这里遭遇刺客不成?笑话!难道在本王治下,竟有人敢在本王面前造次吗?还不快去?!”
乐乘三步两回头的出门去了。
……
过了约一刻钟左右,陈政和赵丹正闲聊着,猛然从外面闯进三个人来,后面两人的手臂缠着绷带,手里竟拿着已经上了弦的弓弩。
只见手持弓弩那两位直扑陈政和赵丹身后,青铜箭头瞬间瞄准了两个后脑勺。
陈政定睛一看,为首那人分明是嫪毐那厮,扭头看看另外两个,却是跟嫪毐一起碰瓷儿的同伙。
已经多次跨越鬼门关的陈政哪有半点儿惧色,冷冷一笑道:“这是怎么个意思?三位觉得骗人不过瘾,改行当匪了?”
赵丹颤声道:“吕,吕,吕公子认,认得他们?他,他,他们是什么人?”
嫪毐冲着赵丹一瞪眼:“闭上你的臭嘴!小爷今儿找的是姓吕的,待会儿再说你的事儿。”接着来到陈政面前,冷笑道:“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找我?没完啦?啊?看来你是真想跟我拼一下了。跟我嫪毐拼,你有这实力吗?听说你从韩国带回不少弓弩,咋不随身带一把呢?你不是没带弓弩吗?好,来!”嫪毐从陈政身后那人手里接过弓弩递给了陈政。
“可以了吗?”嫪毐将陈政手中弓弩的箭头对准了自己的脑门儿:“一扣板机,我的小命,你的了。姓吕的,我就数三下啊,就三下。”
“一”
“二”
……
“三”
嫪毐一把夺过陈政手中的弓弩,叫嚣道:“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啊!大家做个见证人啊,我今儿给他机会了,他没把握住,这不怨我。现在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史提芬哥,让我今后跟着你,我就放了你,放了你这个兄弟,怎么样?公平吧?”
陈政轻蔑道:“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叫年轻人吗?”
“老弟,哥哥我提醒你,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我吕不韦是什么人,不用我自己说,就你这样的地痞无赖,配跟我吗?!”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不就是个生意人嘛,小爷想跟你,你还拿上架子了。这几日我都打听清楚了,你把一个秦国公子抬上了位,还送给他一个媳妇,不就是想着秦军攻进邯郸城,你好跟秦国那边儿搭个梯子嘛!我也是服了你了,你跟平原君打得火热,还跟廉颇成了结拜兄弟,如今又巴结了一个秦国公子,这脚踩两只船的功夫可真是天下独步,别人想学也学不会呀!怎么着?让小爷也跟着你沾沾这个秦国公子的光,如何?”
嫪毐用手指着呆若木鸡的赵丹。
赵丹猛地站起身来:“这位兄弟,我看你是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什么秦国公子。”
“站住别动!你说不是就不是啦?”嫪毐招呼着另外两位:“给我看紧了他,咱们弟兄往后发财就靠他了。”
那两位也不含糊,四只眼睛盯紧了赵丹,仿佛眼前就是一座金山一般。
恰在这时,门外静悄悄走进两个人来,踮着脚来到了嫪毐身后不远处。
赵丹被眼前三人挡着,竟没有发现廉颇和乐乘已经进了屋内,陈政倒是看得真切,对嫪毐一笑道:“老弟,你确是认错人了。前些日你可是见过那位秦国公子的,忘了?”
嫪毐盯着赵丹回忆了一下,咦?好像确实不是一个人。
陈政乐道:“老弟,就你这智商还打算跟我?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嫪毐一扬手:“少跟我来这一套!甭管他是不是秦国公子,你若是不答应我跟你,我先一箭射穿了他。我可是亲眼所见你们三个有说有笑进到这里,我们哥儿几个等到那个带剑的走了,才进来招呼你们两个,我倒要看看,这么晚了,还有谁能救你们?!哈哈哈哈!”
旁边一人打趣道:“大哥,这个姓吕的不是跟廉颇那个老匹夫是结拜兄弟嘛,若是那个廉颇来了,我先一箭射死他,咱们弟兄拿着廉颇的人头献给秦国,嘿嘿,秦王少说也得赏咱弟兄一人一个金饼子。哈哈哈哈!”
站在三人身后的廉颇一张脸也绿了。
只见廉颇从嫪毐身后夺过了一把弓弩,对着旁边手持另一把弓弩那人的太阳穴就是一箭,那人的脑袋瞬间被爆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廉颇一把揪住刚才取笑自己那人的脖领子,抡圆了一通拳头朝那人脸上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骂道:“你家廉爷爷的脑袋就值三个金饼子?我今日便告诉你究竟值多少个!”
转眼间,那人的脸上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
赵丹也是没见过这般阵势,呆呆地坐在那里,瞳孔中只是闪动着血腥的画面。
乐乘拔出佩剑,那青铜剑的剑刃在青铜油灯的映照下闪了一道寒光,剑尖儿划破凝滞的空气,如幽灵般向嫪毐身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