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见凌阳盯着门上的画看,尴尬地笑了笑:“江界市的官员都喜欢这个调调,我这也算是投其所好,门主见笑了!兄弟们都在里面等着呢,您请!”
黄东推开大门,伸手朝里面一让,凌阳见到宴会厅里摆放着十几张大圆桌,每张桌子都围坐着八九个老男少女,桌上杯盘俨然,酒菜已然冷掉,却没人动上一口,各个在椅子上坐着,彼此间低声交谈。
凌阳在黄东和朱改的簇拥下,刚刚进门,众门徒便从黄东恭敬的神色上,看出了凌阳的身份,所有人一齐起身,声震屋瓦,齐齐单膝跪地:“参见凌门主!”
南朝的要门门徒,大多数定居在这里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有一些早已故去,把要门门徒的光耀身份,传承给自己的子女。所以屋子里男女老少齐备,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
门徒们久离故土,还秉承着要门封建时代的礼节,骤然见到凌阳如此身份之人,竟然屈尊降贵,亲自接见流落在南朝小国的要门下等门徒,全都心潮澎湃,三通礼过,已经有不少人悄悄擦起了眼睛,竟是早已潸然泪下。
凌阳从未见过如此阵势,一时热血激起,也当场跪了下来:“各位叔叔伯伯,婶子大娘,还有兄弟姐妹们,千万不要如此多礼,我受不起……这位大爷,您怎么哭得这么凄惨,看见我不高兴吗?”
率先跪在前排的一个风烛残年的老门徒,赶紧扶住了凌阳,老泪纵横:“们祝您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凌阳以为老爷子执意要跪拜自己,执拗道:“您不起来,我就不起来!”
老大爷哭得十分伤心,抽噎道:“门主啊,我们单膝跪地,行的是龙门传承已久的礼仪。您这样双膝跪地,就特么跟上坟一样,老朽是被您给吓哭的……”
凌阳:“……”
一场轰轰烈烈的要门门徒大聚会,硬是差点被凌阳给变成了一场追悼会。好在廖三儿及时跑了过来,劝开壮怀激烈的众人,门徒们这才礼毕入座,齐齐举起手中酒杯,敬祝凌阳接掌要门继承人之喜。
门徒们按照高低尊卑,轮流向凌阳劝酒。凌阳见众人胜意拳拳,一时豪兴大发,酒到杯干,门徒们大感脸上有光,酒宴上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喝到兴起,凌阳突然跳上了桌子,把貔貅符缒高高举起,虎目环视间,颇有凛凛威势,宴会厅里立刻鸦雀无声:“凌某暂未接管要门事务,见到这么多的门中兄弟,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兄弟们既然肯尊我为大,凌某今日索性把江界的众兄弟笼络在一起,另起南朝分堂,就让廖三爷暂代分堂堂主之位,一心一意,共同向前!”
除了廖三儿心潮澎湃之外,百十个门徒全都喜上眉梢。
门徒们听出凌阳的话外之意:在江界市的地界,设立整个南朝的分堂,就是要以江界市为中心,把流落在整个南朝的所有门徒聚集起来。除了廖三儿莫名其妙地首先上位以外,在场的门徒作为凌阳在南朝最原始的班底,全都一跃成为新成立分堂的元老,又哪里是在原来的六大堂口里,做普通门徒能够比拟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