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春竹,却视而不见,依然一心一意的扶着他的古琴,只是曲调越来越苍凉,与漫天飞雪,冰封山川不谋而合。
春竹轻声问:“朋友,有何伤心之事?”
少年并不抬头,信手弹奏:“人生不如意者,十有**,朋友何必相问。
只是琴音一转,曲调如同行云流水,又似玉落珠盘,恰似阳春三月,燕舞莺还。与这冰雪苍凉的景象,绝无相连。
春竹摇摇头,转身要走,却听那少年说:“朋友,人生无常,且自多保重。”
说完背起书篓,抱起古琴,踏雪而去,全不理会春竹。
春竹独自发愣:“这家伙是谁呀?怎么阴阳怪气,莫非他要告诉我什么?”
他急忙追上那少年:“哎,朋友,你去哪里?”
少年道:“我去郢都。”
春竹想摸摸少年的底细,于是说道:“巧极了,我也要去郢都。”
少年头也不回,冷冷道:“是么?”
春竹暗想:“我不相信你无缘无故的在冰天雪地中弹琴,是为了自娱自乐,没有其他的想法。”
“你这般装作漫不经心,说明你有意吊我胃口,利用我的好奇心,引我随行。”
少年看似是个文弱的书生,行走的速度却并不慢,快速行走下,呼吸依然平稳绵长,这更加证明了春竹的猜测。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只是一味的向前走。走了一程,前面又有两匹快马奔来。
马上的骑客粗狂凶恶,在崎岖的山路上并骑狂奔。
春竹心想,难道他们也是来踩盘子的,前后有三拨人,他们的目标是谁?
这是一条羊肠小路,只能容下两马并辔而行,而那两匹马旋风般的冲过来,似乎并未注意春竹和那少年。
“让开,让开,马惊啦,马惊啦!”一个乘客大声呼喊。
春竹见势不妙,一手抓起少年的衣领,一手托着少年的后腰,双足一蹬,飞身跃起,从两个骑客的头顶掠过。
两个骑客冲出一箭之地,拉紧缰绳,两匹骏马,“嘘溜溜--”一声长嘶,前蹄扬起,人立起来。
一个骑客刷的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畜生,想要作死么?”
他回过头来,笑看着春竹,抱拳作揖:“恕罪、恕罪,这畜生一时发了心狂,狂奔不止,险些伤着二位。”
说完,一提马缰,绝尘而去。
少年吓得面无血色,两匹快马去了好久,才拍着胸口:“好险,好险,几乎命丧于此。”
春竹微笑道:“好啦,没事啦,我们走吧。”
他满以为少年会感激他,会对他说出一些感激的话。却没想到,惊魂未定的少年。看看已经失去踪影的快马,满面恐慌地说道:“苍天保佑,苍天保佑,让我捡回一命。”
他又看看春竹:“可以走啦,我们可以走啦。”
迈开大步,疾奔而行,头都不回。
春竹哭笑不得:“这书呆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救了他,他却一个谢字都没有。”
随即春竹又疑心大起,自己一身叫花子打扮,绝对引不起劫匪的注意。难道是----?他望向少年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