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同胞的亲弟弟,赵宗实感觉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寻常的方外妖女自然不至如此,但如果那女子是位陆地神仙呢?”
“这……”赵宗实悚然一惊。
“方外大派明月剑池的当代剑圣下山游历时不是为何竟然和赵岑对上了眼,成为东越王妃后还为他诞下一位郡主,一个坐镇东南富甲天下的亲王和一个既有势力又有实力的方外大派结为姻亲,你说官家能不能放心?”
赵允让脸上的神情有些慨然:“说来也是倒霉,那女人原本隐藏身份居住在王府中倒也安分守己,只是赵岑专宠她一人却引来了其余姬妾的不满,其中就有一房妾室醋海生波,派人去临安的密谍司衙门告发,这才让事情败露,官家当即下旨申斥东越王,要他休妻逐女,与方外之人撇清关系,那时候朝中又有人诬告东越王府中藏有龙袍图谋不轨,顿时引得官家大怒,派了高怀英领五千禁军捉拿东越王,又赐下一道密旨让他调用江南道的三万府兵就算拼着和明月剑池开战也要斩杀那位东越王妃,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赵岑性子虽软但却是个情种,自然不可能看着妻子死于非命,于是就这么反了。”
“东越王坐镇临安十余年,民心所向又有明月剑池的高手明里暗里地助阵倒也和高怀英打得有声有色,只是等江南道的精锐府兵赶到就不成了,眼看着临安城将破,方蓝带着一千精骑日夜兼程从帝国北线赶来,要双方暂且罢战免得荼毒生灵,只是高怀英这人志大才疏又心胸狭窄,好不容易有机会领兵出京本就是为了多得些军功,不仅没理会方蓝还说了些有的没的的,怀疑他和东越王私交甚好,这么着急忙慌地从北线赶来怕不是有什么勾结云云,还准备命人拿下方蓝回京问罪。”
说着赵允让自己都笑了起来:“所以说殿前司这种地方就是不能多待,蠢货确实是太多了一些,那高怀英只当自己是皇后的亲哥哥,手中又握有重兵就敢冲方蓝甩脸子,当时碰巧方蓝正担心自己功高震主日后会受到清算,见这家伙就送上门来,当场便带着一千北方军的杀才把高怀英砍了,只是那时临安城已破,江南道的府兵已经开始攻打东越王府,那位东越王妃独守王府,以一人之力斩杀江南道行军大总管以下将官二十七人、士卒过千,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不要说方蓝,就算是官家亲至也保不住东越王。”
“赵岑夫妇自知死罪难免,又担心明月剑池护不住自己女儿,便向方蓝长跪叩首以求结亲,方蓝本就于赵岑私交甚好,早年从军时也受过他许多照顾,便替长子方翎与那位王妃诞下的郡主赵茗订下婚约,东越王以佩剑秋水赠与方蓝,而方蓝则将湮天侯正妃的一对玉钗分出一支作为信物交给了那位赵茗郡主,之后东越王夫妇拔剑自刎,那位郡主赵茗也被方蓝送去了明月剑池避难,而后方蓝还朝时,恰逢官家的第四子杨王赵昉夭亡,官家以为是自己举动不仁招来上天怪罪,自此这事便不了了之,而知情者也都被下了严格封口令。”
赵宗实恍然:“父王原来是为了引我那位堂妹赵茗出山?可这与我们又有何益处?”
深深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最为器重的儿子,赵允让低声道:“益处当然是有,若是赵茗能和方翎尽早成亲,方翎那小子便能像当年的东越王一样获得明月剑池这个方外大派的支持,尤其他如今身处关外,却不会像东越王那样受官家猜忌,有了方外人士的支持,那方翎在和太子赵宸的角力中也能多得几分赢面。”
见赵宗实还是一脸懵懂的模样,赵允让沉声道:“记住了宗实,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而赵宸才是你唯一的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