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悲凉。
不对,事情不是这样的。
她说那些绝情的话,是以为要稳住雄霸。因为她不会武功,她是在用自己的极致逃回他的身边。
决战的地点不是乐山大佛,而是彩霞谷!
她虽然没有说出声,但是那唇形……他是不会看错的。她对他的情没有半分作假,她是那样的真,她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
甚至不惜跟儿子说‘不走,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
可为什么呢?
一样是怪兽,一样是被拖进洞里……
幻觉吗?怎么回事儿?
聂人王弄不明白自己脑海中出现的那一幕幕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他分不清那一段记忆是真实的,那一段又是幻觉。
因为两段记忆感觉都是那样的真实,他也分明的知道那些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可为什么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
不,两年前在枫溪村,他确实跟雄霸有过一次交面。但是那时候不过是一面之缘,只是简单的做了下江湖朋友的客套,自己表示已经退隐不管江湖之事后,他便离开。
可是另外一段记忆……为何提前了两年的时间……这应该是雄霸第一次到访枫溪村的时候。可为什么……盈儿……
难道说,是因为提前两年的时间发生,所以盈儿才没有变心才没有作出那些……
不,不是!
还是不对,记忆中的盈儿没有发过烧,没有失忆过。
真正的颜盈不会做饭,她是一位高贵的夫人。她也一直力求做好以为高贵典雅的夫人,厨房这样的腌h地方,她是甚少进入的。
就算是下厨,除了做几种用名贵药材炖煮的汤以外……便什么都不会了。
就算是那些所谓她亲手煮的汤,也是下人们帮她配好了料,她动动手放进锅里,就算是自己亲自煮的了。
怎么会像‘她’一样,是在真的洗手做羹汤。还……被包裹在红光与白光中两个已经渐渐开始虚化的聂人王,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丝微笑……
‘她’总是小气让人觉得可爱,有那么的心灵手巧,能将那些看似废弃的食材边角料,也一一做成花样别致且味道绝妙的吃食。
而颜盈标准的贵妇人!
风儿将身上玩的脏兮兮的她只会嫌弃责备,且嫌弃的将他弄脏的衣服直接丢弃,再买新的。
可是她……每日风儿将身上弄的跟个泥猴一样。她却总是温柔的笑着,帮儿子清理脸上手上的脏污,帮他洗澡。没有任何的责怪,还总是笑嘻嘻的跟儿子分享今天他都玩了些什么,跟那些小朋友玩的。
风儿的衣服在她手里总是一天一洗,所以不管风儿每天玩的多么脏。只要一回到家,就还是一个可爱干净的小宝宝。
这是她的原话。
她总是喜欢笑眯了眼睛叫风儿小包子。
可是颜盈却总是忧伤的叫儿子风儿。
她喜欢胡乱的将风儿的脑袋揉的乱七八糟,在温柔的将那乱发疏开。
而颜盈却在抚摸儿子的时候,还是保持着她贵妇的那份优雅还有眼中那,总是让儿子询问自己‘为什么娘不开心’的忧伤。
难道两个人不是一个人吗?
聂人王脑海中忽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以前他也曾想过,这个念头也曾隐约的出现过。可那时他总是找借口,不用深究,她只要这样就好。只要这样是她就好!盈儿就是颜盈,颜盈就是盈儿。
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只要能幸福的相守,不就可以了吗?
可是现在还能相守吗?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颜盈,两年后的颜盈……雄霸说了一样的话,甚至她也说了一样的话。
但是不一样,是两个人……还是两个时间?
还是…..
错了吗?
是时间出错了,还是那个人本来就不对。
一幅幅的画面,交替这出现在聂人王的脑海中。一会儿是她温柔甜美的笑容,一会儿是她妖娆妩媚的背弃,一会儿是她自怨自艾的叹息,一会儿是她自得其乐的欢笑。
“啊!”脑海中强烈的混乱,让聂人王忍不住怒吼。
与此同时两个虚化了的聂人王的身体缓缓靠近,互相交融。最后慢慢凝实,又重新融合成了一个聂人王。
就在全新的聂人王凝实的那一刻,包裹在他身体周围的血红色光芒却更加的浓烈了,洞内的温度也忽然急巨而升。四壁那好似万年都不会融化的坚冰,竟然滴答滴答的开始落下水滴。
被红光弹射到墙根处撞晕过去的怪兽,好似被这滴滴答答的声音给弄醒,也好似被融合之后的聂人王身上那股可怕的力量给惊醒。
疯狂如地狱魔鬼的铜铃兽眼中,在也没了杀伐的戾气,只剩下了恐惧。
就在这时,一直平静无波的冰湖中突然射出一道水柱飞向聂人王方向。在接触到聂人王的那一刹那,又好似一道蓝色的透明缎带般,将其包裹起来拉向了冰湖正中央。
包裹着聂人王的红色光芒,在冰湖湖水的加入之后,忽然剧烈的旋转起来。将聂人王就那样虚空的悬浮在了冰湖正中央的半空之中。
在这一切完成之后,洞内的温度再次急剧下降。
在洞顶上形成了一个个尖利的冰锥,而虚弱的倒在墙根的怪兽。似乎是因为头部的那颗红珠被消耗了太多,身上的温度也暗淡下来。
似乎是再不能抵挡这冰洞中的寒冷,支起摇摇欲坠的身体。费力纵身跃上了巨大空洞上那唯一的两米出口,回头又留恋的看了一下这个冰洞。
怒吼一声,消失在地下纵横交错的甬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