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哆嗦。
想这温总旗刚来北镇抚司时,一上任就成了总旗,自己是最不服的那个。
可后来……他被打服了。 心中对温朝晏,自然不敢随意造次。
四人正准备回房,门房处却突然一阵巨响。
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手中提着一串大鱼,身后跟着两个身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这人,正是打鱼一整日,才刚刚被画儿和杨虎找回来的史奕。
史奕一扫眼就看到了院中的四名陌生人,当即就猜到,他们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了。
再看地上散乱的酒坛子,史奕眸中戾气顷刻间毫无掩饰的向几人投去。
一时,剑拔弩张,气势迫人,双方都不善的盯着彼此。
“各、各位大人,这、这是庄子上的史郎君,刚、刚刚打鱼回来……”
杨虎紧张的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暴汗,一边在史奕身后,紧忙出声介绍了一句。
锦衣卫四人又何尝察不知到此人的不善与敌意?
不过,想到温头儿的叮嘱,他们并未发作什么情绪,只是冷冷朝着史奕笑了一声:“不要打搅了我们睡觉就好1
说罢,四人便摔门回了房。
史奕盯着他们这边良久后,目光突然一转,看向另一扇漆黑中的门窗。
好似有一双别的眼睛,在盯着这巨口深渊的黑液。
史奕离去后,温朝晏轻轻合上门窗,李琰见他还如此清醒,不由竖起大拇指。
“二当家,你的酒量,当真是我见过的,天下第一1
温朝晏淡淡看他一眼,“睡觉。”
不,他醉酒了。
所有的沉稳冷静,都不过是强装罢了。
此刻他头痛欲裂,好似炸了一般,被生生分割成了两半。
一半的他,不断想起温家,想起刑场的那场如洪水般的血雨。
一半的他,是在巫山那场大雪,那些青山烟雨朦胧中,想要守住一生的那点欢愉。
突然,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如疯魔了一般,笑着蜷起四肢,双拳抵额,满目狰狞,却又湿了枕头。
李琰被他吓的不敢睡觉。
这时,朦朦胧胧听见隔壁有呢喃的说话声传来。
“温头儿莫不是疯了?”
“喝多了吧。”
“啧啧,刚刚那郎君,该不会是这庄主女娘的相好吧?”
“这谁知道?寡男寡女的,这庄子上,除了那些护卫也没有别的郎君了,搞不好早就日久生情了呢……”
“瞧他看咱们,那副敌视的样子。我们又不是南镇抚司那些悍匪,还会对他们作什么不成?那晚若不是咱们救了这庄子,哪还有他今日能进这门的机会。”
“可惜温头儿一片痴心,怕是要错付了。”
温朝晏只觉头痛欲裂,心中烦躁不堪,起身踹门便出了门去。
李琰在后低声喊道:“二……哎呀,温头儿!你去哪儿啊!?”
等李琰跟出来,只见温朝晏轻轻一跃就上了房顶,身影迅速消失在了视野里……
第二日,姜晚澄听听风过来说,那些锦衣卫卯时一刻便都悄然离开了。
“姑娘,王楮说……说公子昨儿晚上,喝了不少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