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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很短,几句话:“我走了,不用来找我,谢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我已经为浩辰安排好了他未来的路,过段时间会有人跟他联系。衣服很合身,我穿走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看完信,我也愣在当场。他果然真的离去了,还走得如此洒脱。那么他何去何从呢?世界那么大,他随便躲到一个地方都没人找得到。
而后油尽灯枯,灰飞烟灭?
我本打算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补偿他这么多年对我的厚爱。只可惜,他没有把这个机会给我,而是选择了悄然离开。估计,他的音讯我永远都听不到了,不管是死是活。
三哥,你一定要安好!
我收起信,转头看了眼哭得伤心欲绝的小浩辰,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他眼巴巴地看着我,眼底的渴望我懂,他以为我知道秦驰恩的去向,或者他希望我说个安慰他的理由。
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也很压抑。
我拉着他回到了院子里,秦漠飞正好把诺诺和小凡接回来了。他们俩一看到小浩辰就屁颠颠地飞奔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拉住了他的手。
“浩辰哥哥,你为什么才回来啊?有没有给宝宝带礼物啊?”诺诺还改不了口,一口一个浩辰哥哥叫得很溜。小浩辰泪眼婆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默默进了四进院落。
诺诺愣了下,抬头问我,“妈妈,浩辰哥哥怎么了?”
“三爷爷出远门了,浩辰哥哥很伤心,你和哥哥去安慰他好吗?”我揉了揉诺诺的小脑袋道。
“噢,那宝宝和哥哥去安慰他。”
诺诺小大人似得点点头,拉着小凡就跑过去了。我怅然地叹了声,转头朝秦漠飞走了过去,他正站在院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眉峰微微轻蹙着。
“漠飞,三叔走了,这是他留的信。”
我把信递给了秦漠飞,一抬头看到他肩头落了一片枯叶,于是抬手黏起了那片叶子,拍了拍他的肩。他顺势握住了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心里很难过吗?”他问我。
我点点头,“只是觉得他这样离去太凄凉了些我心里很愧疚。”
“别想那么多了,三叔的运气一向特别好,别都往坏处想知道吗?”
他微微有些不以为然,于是我想起了他打电话让谁找黑市肝源的事儿难不成无论如何,我还是情愿往乐观的那方面想,希望秦驰恩真的好好的。
我还没讲话,他又道,“对了老婆,什么时候你能为我画一幅画吗?像三叔那一幅那么精致。”
我顿时无言以对,鼻头一酸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口。他伸手搂着我的腰,指尖轻轻穿过了我齐腰头发。“老婆,你已经长发及腰了,我还欠你一个盛世婚礼呢。”
“婚礼漠飞,我们婚房里面的照片为什么都不见了?”
提到婚礼,我自然而然想起了他当年跟我求婚的模样,我们那些美得无与伦比的婚纱照,那一场明明奢华高贵却令我肝肠寸断的婚礼。
“那些都不好,我们再拍好吗?”
“最美过不初相见嘛,第一次拍的一定是最好的。你放哪里了呢?我一直都没有找到,还有我画在墙壁上的壁画也被更改了,是你吗?”
“不问了好吗老婆?”
他一脸为难地看着我,有些窘迫,有些伤怀,于是我聪明地没有再问了,可能这其中有些不堪回首的故事吧。我当初一走就悄无声息,还那么久,他一定煎熬过。
我点点头,昂头看着他俊朗如昔的模样,怎么看都看不厌。三十多岁了,他的气场越来越强,样子也越来越成熟,举手投足间尽显他不可一世的霸气。
我满眼眷恋地望着他的脸,忍不住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温温的,软软的。他眸光一暖,抱着我的头就用力回吻了过来,一如既往的令我迷惘。
我是睁着眼睛的,他反而闭眼了,长长的睫毛如两排颤动的蝶翼,绝世不可方物。
我忽然想到了如何画他的样子,我脑中的初相见,是他为我解围的时候。我犹记得那个时候我推开门,他转过头来时那霸气得令人自惭形秽的样子,对,就那样子。
于是我轻轻推开了他,面红耳赤地看着他的脸,“漠飞,我想送你一份新年礼物!”
“嗯?”
“先不告诉你,反正你从现在起到大年三十十二点都不准来偷看,也不准来打扰我。”
“那我晚上抱谁睡?”
“言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