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秦漠飞是在暗示我,还是仅仅是想警告我一下,但这点风吹草动引起了我的高度戒备。我本就是个很谨慎且细腻的人,潜在的危机感会放大我的戒备心。
我做的事等于跟人类为敌,我深信自己不会被世人谅解,所以也不曾妄想某一天会回头是岸。这个社会现实而残酷,上帝不会因为谁能力强就对谁网开一面。
所以,我既然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就已经准备走到黑的。
和商颖的那顿饭,成为了我心头最不堪回首的事。我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付出过感情,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居然就被对方当成了工具。
想我堂堂一介枭雄,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而更滑稽的是,我他妈的居然一点儿不恨她,我总觉得在她艳丽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千疮百孔的灵魂。而我爱的,大概就是这一颗脆弱不堪的灵魂。
我真不恨她,这世上应该没有哪个女人是天生水性杨花的,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而我之前接触的人都是风尘中人,所以我不觉得这有什么。
更何况,妈妈就是个中翘楚。她这辈子经历了多少男人她自己可能都没数,但她心里的苦我却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疼在心头,所以我对女人更宽容。
我成全了商颖和秦漠飞,并没有死缠烂打,尽管她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我不敢保证往后的我是什么样的,但目前来说,我还傻傻地为她守身,虽然她并不屑。
他们俩的婚礼成为了魔都人们最津津乐道的一件事,而我却在暗自神伤。想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挽着别人的胳膊走向礼堂,我却还得祝福,这样心很酸。
商颖是真爱秦漠飞的,因为她看到他时的眼神很不一样,是发光发亮的。她对我的黏,大概是因为她在他那里得不到,所以才会假装喜欢我。
我仿佛是做了一场深远的梦,梦醒了,我依然是那个站在地狱叱咤风云的毒枭。我可以掌控全世界的毒品市场,可以在商场上纵横,却无法留住一个小女人,想想也是挺可悲的。
我一天天煎熬着,等着商颖和秦漠飞的婚礼逼近。我偷偷关注着秦家的动向,看到他们把这婚礼当成了一次商业活动,或者说叫秀场。
不过我觉得,这场轰动魔都的婚礼,隐隐约约有些不太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太清楚,就是觉得这可能不是一场简单的婚礼。
圣诞节前夕,魔都下大雪了,特别的冷,但我的心比这天气更冷。
我本以为,成全了商颖就等于是放下了,然而并不是。眼看着日子一天天逼近,我竟萌生出了万念俱灰的想法,我无法接受一个女人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人。
于是在他们婚礼前夕,我又约了商颖一次,就在世纪商贸城的那家星巴克咖啡厅里。
天还飘着雪花儿,纷纷扬扬的没有停歇。
但她还是赴约了,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斗篷,盖住了整个孕肚,也把她整个人映衬得分外娇弱。我看到她这样子就心如刀割,特别不理解她为何不要我。
她看到我还是笑得那么没心没肺,但我清楚地看到她眼底深处的凉薄和冷漠。我扶着她坐在了靠角落的位子上,给她要了一杯她爱吃的布丁和甜点。
她一手拿着勺子漫不经心地吃着,一手托着腮瞄着我,时而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未及眼底的浅笑。我依然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情绪,起起伏伏的。
“小颖,送给你的。”
我把准备好的首饰盒递给了她,这是之前准备跟她结婚时用的,但后来她变卦了,这首饰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她接过首饰盒打开看了看,又合上了。
“为什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我都要嫁给漠飞了,这些东西也不好戴吧?”
“拿着吧,这都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就当戴着玩好了。”
“那谢谢你了。”她手下了首饰盒,用勺子把杯子里的草莓布丁搅得跟豆腐脑似得,而后她抬眸瞄着我,诡异地笑了笑,“驰恩,你看这布丁像不像人的脑浆子?白白的,透着点儿血红。”
我很难想象她这样一个娇弱的女人嘴里能讲出这么重口的话,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道,“小颖,你这想象力还真丰富,怎么能想到那么重口的东西?”
“重口?你一个黑社会还取笑我重口啊?”
她淡淡呲了声,令我顿生疑惑。她在我那里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提及黑三角的事儿,还有交易那一块儿,我也选择是暗箱操作,以她的智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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