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想,商颖当年不接受我,也不接受秦漠飞,是否因为我们姓秦的都那么渣。少欧吸毒,我贩毒,秦漠飞杀人,这都不是正常人能做的事儿。
她处心积虑地制造一场假死,难道就因为这个么?
我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觉得跟她之间算是彻底成为过眼云烟了。能为她做的我都做了,她实在不愿意回头我也没有办法,这世上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他人帮不上忙。
我不再过问商颖的事情了,无能为力,就当做她又一次死去了一样。但我准备给杰西供货了,只是想让他多赚一点,对商颖和她的孩子好一点儿。
我没有在美国呆多久,跟程婉卿说了准备扩大公司的事,让她拟定一个操作程序。并购这事是急不来的,再则关系到很多恩恩怨怨,我不能不谨慎。
这事我一交代完就回魔都了,心里还想着在医院养身体的沈欢颜。她和秦漠飞正水火不容,没个人照应也挺心酸的。
回到家过后,我还来不及歇息一下就给她熬了鱼汤送过去,听说黑鱼汤能补血,就给她熬了小半锅。送到医院的时候,她正在睡觉,好像在做恶梦,闭着眼挣扎着在不断呢喃着什么。
我放下鱼汤走过去看了她一眼,正准备给她擦擦汗时她霍然掀开了眸子。我来不及躲开,就这样对上了她的眼神,那是种惊恐、绝望和惊愕交织的眼神。
“三哥”
她忽然支起身子一把把我抱住了,抱得很紧。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她那一脸的汗水跟瀑布似得滚,都落在了我的肩头。我忽然就心痛了,莫名的心痛。
如果说商颖当年的存在撩拨了我心头那股激情之火,那么沈欢颜的存在就真真实实地侵蚀了我最软的心脉。我会心疼她,会特别想要去照顾她。
我拍着她的背脊安慰着,告诉她一切有我,不要怕。但她摇摇头,却把我抱得更紧,我在她眼底看到了恐慌,却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问她又不说,那么始作俑者一定是秦漠飞。我想除了他,没有人能把她伤害成这样。她缓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一脸绯红地推来了我,还不好意思地冲我讪笑了下。
我把鱼汤给她盛碗里了,看着她吃时脑袋一抽,让她也给我一口尝尝。
她莞尔一笑,随手舀了一勺递给我。我也没多想,直接张嘴就吃了,吃了过后才发觉这举止似乎有些暧昧,就立即自嘲地笑了笑,说自己手艺还不错。
这点小尴尬很快就过去了,欢颜可能已经释怀了,但我没有。我心头仿佛注入了一剂兴奋剂似得,心跳加速,血液沸腾,根本无法平息。
我佯装镇定地站在边上跟欢颜闲聊,她说要出院了,待够了。我看她气色还好,也就同意了,打算陪她一起出院。就在此时,我电话忽然响起了,是助理打来的。
我正准备挂掉的,但觉得蹊跷,因为助理一般情况下不会跟我打电话,他知道我的脾气。于是我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里传来助理心急如焚的声音。
“老板,出事了,媒体曝光我们公司自己囤御品一期的楼,准备搞饥饿营销。这事态我们来不及做公关就已经发酵了,现在恐怕得你亲自出面才行。”
在欢颜面前我不好讲什么,就跟她说有点急事先走了。到楼下的时候我才又打电话过去问及这事儿,才晓得新闻就是早上出来的,那时候我正在熬鱼汤呢。
他妈的!
我急急地感到公司时,大楼外面已经围聚了很多购房者,拉着横条都在示威。我在路边上看了很久,才把车转入了地下停车场,从下面直接坐电梯上楼了。
我通知了公关部的人立即开会,这事情闹得有点儿大,如果被政府那边盯上,那么我这么些年建立起来的信誉就都被摧毁了。囤楼这事其实很多公司都会做,不过是一种营销手段而已。
但因为“御品一期”的位置极好,并且有消息出马上要建地铁和商圈,我们当初拟定的价格就实在太低了些。这事儿在业界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但被曝光出来便是丑闻。
我肯定这是秦漠飞所为,因为除了他,其他的地产商多少知道我在地下圈子的名气,是绝对不敢这样子对我的。
这个混账东西,给他点儿颜色他就开染坊了,他没称过自己几斤几两重。我要真出手,他分分钟会成为炮灰,敢跟我来这样的手段,哼。
我扫眼在场的公关组,冷冷道,“这事,我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