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不小,让屋子里的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秦知意已经起了,正慢条斯理的扣着衣裳最上面的一颗盘扣。听到小月的嚷嚷,回头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道:“大早上的,你嚷嚷什么?”
小月连滚带爬的跑到她身边,上下打量着她,急切的问:“主子你没事吧?顾南风那个禽兽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他有没有对你……对你那啥?”
秦知意扣盘扣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小月:“为什么这么问?”
小月伸手指了指门口,气呼呼的说:“我一来就看见那傻子像条狗一样守着院门,脸上挨了巴掌,身上乱七八糟,一看就不对劲儿。”
秦知意挑了挑眉,随后嗤笑一声,说:“能怎么样?放心吧,没事。”
小月将信将疑:“真的没事?”
秦知意似笑非笑:“如果真的有事,你觉得我还能这么平静的站在这里?”
小月狐疑的上下打量她几眼,确实没发现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她像往常一样将秦知意拉到梳妆镜前坐下,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闲聊:“那个傻子好像在外面站了一夜,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冻的忍不住发抖,脸都白了。”
秦知意没什么表情:“他爱站就让他站,别跑来我面前恶心我就行。”
小月从镜子里打量着秦知意的脸色,问:“主子,你真对他死心了?”
“死心?”秦知意偏头想了想,然后说:“没有吧。”
如果真死心了,昨晚那把匕首就割断了顾南风的喉咙。说到底,她还是没彻底放下。
话又说回来,如果喜欢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那又不叫喜欢了。
只是比起毫无底线的喜欢别人,她更喜欢有尊严的活出自我。
小月听她说没放下,也不意外。
她家主子,是一个认定了一条道就会一路走到黑的人,撞上南墙都不一定能回头。
她总觉得,顾南风和他家主子之间,到最后栽的说不准是顾南风那个傻子。
一想到这里,小月的心情就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她拿起一朵珠花给秦知意别好,随口说了一句:“主子今日怎么把这件衣裳翻出来穿了?之前不是还说领口太高,穿着不透气吗?”
秦知意:“……”
她有些不太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随口道:“想起了就拿出来穿穿。”
实际上,她的脖子锁骨身上所有看不见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顾南风的留下的各种痕迹。
他像条狗,到处留下他的口水,然后啃出一串串牙印。经过一个晚上,那些印记由红转紫,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了。
秦知意怎么敢给小月看到?
小月若是看到,一定冲出去和顾南风拼命了。
小月不知道秦知意在想什么,只和往常一样,和秦知意说些城内的新鲜事。
“昨日衙门的一个官员家被灭了门,可惨了。”小月嘀咕着:“也不知是什么深仇大恨,一家子被杀光了不说,还一把火烧了那个家,火光冲天,燃到深夜才熄灭。”
秦知意一愣,问:“衙门的官员?”
小月点点头,叹息道:“太惨了。”
秦知意沉默片刻,暗道:难怪一身血腥味儿,原来是跑去杀人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