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的气劲儿,更何况他还是当朝皇子,岂能容忍这种不敬之词。
“楚兄,俗话说打狗要看主人,本宫看你的面子,不予追究。但你这两个仆奴是不是有点蹬鼻子上脸了?”朱佲冷声说道,实际上以他的教养不该用蹬鼻子上脸这种话来形容肃却和媚舞,而他之所以这么说,便是为了刻意贬低两人,同时那个仆奴二字,他也是咬的极狠。
听到这句话,楚寻原本还在瞪着肃却和媚舞的眼光徒然一转,变为了不悦,甚至是冷厉。
肃却和媚舞说话的确过分,却也是有情可原。我这儿连连使眼色告诫他们,你可倒好,不去控制自己那边呜哇乱喊的将士,反而与之沆瀣一气,把过错全推到肃却和媚舞身上?
这也就罢了,毕竟他们说话难听。但是,当着我的面把他们刻意侮辱他们,这,绝对忍不了!
因为,他们不只是下属那么简单,更是过命的交情,那是兄弟姐妹!
“呵,的确,打狗要看主人,否则本公子也容不下这满屋子野狗乱吠。”楚寻直视朱佲,冷笑道。
“大胆!你竟敢以如此态度与皇子殿下说话!”
对面一名六旬老者拍案而起,此人白须飘飘,眼眶深陷,一看就是个迂腐的老学究。
听得声音,楚寻便对此人有些印象,此人在军中颇有声名,据说兵法熟烂于心,是个计谋高超的谋士。叫什么楚寻记不得了,他也不屑于去记,若放在平时,只看年龄楚寻也会对他尊重几分,但眼下,却是不行!
“这,有你说话的份儿?”楚寻猛然逼视前者,双目中射出一道咄咄寒光,直如利剑一般,惊得老谋事踉跄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眼神这种东西,无关于修为,而是一个人气场的体现。楚寻手里虽没有成千上万的人命,但他身上却天生便带有一种极为震慑人心的,肃杀与煞气的混合气场。面对这种气场,莫说是玩笔杆子的谋士,便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估计也不敢轻触其撄。
事实上,果然也不只老谋事一人,在场的诸多将领皆是被这眼神震慑,一时间不再言语。
唯有朱佲,天生的皇者傲骨,不但不为所动,反而眼神骤冷三分。
楚寻也不理他,环目四顾,将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目光所至众人尽皆闪避。
“哼哼,就你们这群货色,也好随军出征?本公子倒是有些替你家皇子担心,就他选将这眼光,后日能成大事?”楚寻冷声说罢,直接转视朱佲,这一举动,实打实的挑衅!
朱佲瞳孔猛缩了两下,突然却是纵声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儿,这才开口说道:“很好,你说的很对。不过区区一江湖草莽发怒,他们便不敢直视,的确是难堪重用。”
江湖草莽?还得是区区?不得不说,朱佲的回击也足够犀利。
“莫非皇庭瞧不上江湖草莽喽?”楚寻冷笑反问。
朱佲亦是冷笑,旋即一字一顿如从牙缝里挤字般说道:“瞧、不、上!”
随后便是两人的对视,当今天下最强势力最强栋梁之间的对视,无形的火花四处飞溅,场中静到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朱佲率先打破沉静,语带鄙夷的说道:“怎么,你该是想要退出了吧。随你的意,少了你们拖累,本宫攻城掠地更是易如反掌!”
“笑话。”楚寻矮身落座,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你觉得你能力比我强?”
实际上这是他们二人心中一直暗暗较劲也是互相欣赏的地方,你觉得你能力比我强吗,那我便证明借你看,你比不上我!
在此之前,两人一直碍于颜面没有表达出来。无论是上次劫营事件朱佲的不屑一顾也好,还是楚寻非要把劫营人马全歼也罢,都是一种变相的“示威”。
楚寻可不是善男信女,既然到了这一步,把话说破又有何妨,你觉得你比我强,那咱们就画出道儿来比划比划!
“不是……一星半点!”朱佲沉声回道,语气透着强烈的自信。
“好!那咱们便以此战为注,此杯为约。明日起兵分两路,谁能率先攻克辰王老巢,便是谁赢。”楚寻将酒杯举起,旋即猛地掷在地上,酒杯碎裂的同时,楚寻又道:“败者,便如此杯!”
这可是一场豪赌,输的那一方须得自戮的豪赌!
而且这场豪赌所关乎的不仅是两人性命,更是双方势力的未来!
“本宫接了!”朱佲亦是提杯饮尽,随后摔碎酒杯,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