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经被惹急了一样,气急败坏地攻再次挥起棍来。似乎是不再有任何保留,她的棍棒挥舞的速度快得惊人,赵兴想从她的起手来判断她出招的方向也已经变得十分困难。然而即便如此,赵兴却像未卜先知一样,总是能躲得游刃有余,倒不如说好像比刚才躲得还要轻松了。
转眼间,两人又相隔一丈多的距离站在场地中央。
“还有三招。”赵兴露出了平静的微笑,而相比之下,关银屏的绿色长袍已经被汗水打湿。之前尽了全力,却反而被赵兴抓住机会,越躲越顺,如今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她努力调整着气息,脸上仍显露着不甘的表情。
“哈——哈——元隆哥哥——为什么会都躲开的?”
“硬要说原因的话,就是你为了打到我太追求速度了吧。”
“那算什么啊,越快越容易打到的吧。”
“对于不知道你套路的人来说倒是真的,可你要知道,我也是使棍棒的。你那种为了达到那种挥棒的速度,必须要采取一些套路中的招式,因为那些套路的每一招都被精心研究过,打起来最容易,对身体的负荷也较小,能够持续保持那种速度。不过也正因为你按照套路出招,我不必看你出招的预兆,只要看你前一招的收手动作就能将你下一招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那么——”
说着,关银屏再次向赵兴冲了过来。在赵兴看来,关银屏这三招不管如何去打,他都有足够的自信闪开。果然,前两招是以极快的速度两次对赵兴下盘进行横斩,这的确逼着赵兴跳了起来,但关银屏的身体也再次弯曲到极限,不跟上步伐调整平衡的话无法进行追击。
然而也就在这时,关银屏并没有作调整平衡,而是,将木棍从手中扔了出去,将木棍当做标枪扔向了脚还没有完全着地的赵兴。
关银屏竟然将棍棒扔出去,这个举动赵兴并没有预料到,但规则是被棍棒碰到就算他输,因此这不算是犯规。此时赵兴的脚尖已经着地,他立刻用脚尖蹭地,将身体横拉了一下,木棍和他擦身而过,他就这样避开了关银屏的最后一击。
之所以能这样避开,是因为关银屏在两次横扫之后没有调整平衡,以至于扔出木棍时准头不足,棍头朝着赵兴的手臂飞去,如果是木棍时挥向赵兴的胸口,想必她真的能逆转翻盘了。
“啊,输了!”关银屏见最后一招也被瓦解,之前的疲惫一瞬间涌了上来,她就这样趴在了地上,身为姑娘也不顾及地上的尘土弄脏了身体。
“虽然我这个没上过战场的人说这话不太有说服力,不过无论用兵还是武艺,都只能参考套路,而不能完全遵循套路。出敌人所料者才能取胜,银屏你刚才这招倒是学到了精髓。”
“那么元朗哥哥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
“不行,按照约定,这次出征你就不要想了。”赵兴毫不犹豫地打消了关银屏最后的希望。“以忠义和武勇著称的关将军之后该不会不讲信义吧。”
“说得是呢——”关银屏无力地趴在地上,故作一副伤心的模样抹着眼泪,没错,她虽然哭了,但赵兴却看不出她有多伤心。
“元隆哥哥,我受打击过大,站不起来了,你抱我回去。”关银屏一边装哭一边恳求道。
“不行,用曹操的话说:‘你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关羽的女儿,赵兴是真觉得自己碰不起。
“那么我就以父亲的忠义之名保证,你现在抱我如果引来麻烦的话,一切由我来承担。我这样说你还会拒绝吗?”
这句话,又一次让赵兴迟疑了一下,以关银屏的身体,正常的男人应该都想抱的吧。不过就算关银屏说了不会因为这件事找他麻烦,但一旦自己抱起了她,两人的关系多少会有些改变,至少不会再像现在一样当普通的熟人了。
赵兴不知道关银屏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赵兴却很明白,自己说到底只是个没上过战场,没有家世,承蒙刘备知遇之恩才升为一普通中郎将的一般将领。不说自己没资格娶她,就算是肌肤相亲,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
因此,他若无其事地笑道:“这种事,比起依靠我这种人,难道不该更多地依靠自己的家人吗,对吧,安国兄?”
“元隆兄说得不错,这次还是让我来吧。”关兴说着,将关银屏扶了起来。“好了,别耍小性子,这次让哥哥来吧,今天我们已经给元隆兄添了够多麻烦了。”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关银屏还是一言不发地跟着关兴走了。
“元隆兄,今天就告辞了。”
“我也告辞了,今天托元隆兄的福,学到了不少东西。”
“啊,两位慢走。”
向关兴和张苞告别后,赵兴想着他上司张飞的那两桶酒也该喝完了,差不多该回军营了吧。开战可不是小事,落下的训练时间一定要补回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