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为第五混成旅的文书,王龙,你便是第五混成旅的旅长了。这是贵部应有的人员、马匹和武器装备编制表。各部将官的任命,还要你呈报上来,我转奏家父帅允可。”
双手接过上面朱砂鲜明的任职命令和编制文书,王龙等人不由得内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虽然知道眼下自己的人马器械远远不足,南粤军势必要往队伍里加派人手,但是,只要能够有地方栖身,可以报被闯营火并的大仇,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按照南粤军的编制,一个混成旅至少有步兵两到三个团,另有近卫一标,马队若干,炮队若干,辎重、卫生等部队若干,杂七杂八的算下来,一万人上下。可是眼下,王龙手下的战斗人员不过六千,而且其中还有不少伤号,余下的,大多数是被陈国熹通过谈判换回来的罗氏家族成员,老幼妇孺病残。
而在那六千战兵当中,也是以马队居多,原本的炮手、火铳兵则是在河南散落了不少,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这第五混成旅,也是需要耗时耗力的好好整理一番,才能是名副其实。
“不急!反正也不会那么着急的派你们上战场。先好好的过个年,等开春之后,你帮我办两件事。一是整顿你的队伍,尽快充实各个团队,二是帮我在山东各地督工,咱们要在春荒时节兴修水利,疏浚河道,以工代赈。”
王龙还在那里端着酒杯紧张的盘算着该如何调整各部人手,如何安排职务差事,却不料李华宇如此态度,一副事缓则圆的劲头。
“还有一桩事,却是得你们自己商量好。便是你们的家眷,该如何安置。”
王龙的队伍里。大批的家眷,光是送回来的罗汝才的姬妾就有十几个,而且还都是肚子里有了动静的。大概闯营也不愿意耗费粮食替罗汝才养活女人孩子,这才将他们打包送回。
这些人如何安顿,安顿在何处,确实也是一桩困扰王龙等人的烦心事。
一旦操办起来。千头万绪,纷繁复杂,想想王龙就头疼不已。
正在犹豫间,见一旁一道身影正在那里期期艾艾,欲进又止的。他用眼睛的余光望去,却见一条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大汉,正在那犹豫,想上前去向李华宇敬酒,却又是不敢。
“奉先。也算是一条好汉,怎地到了大少帅面前,恁地怯懦!”王龙抛下脑海当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念头,伸出手拉住那汉子的手腕,将他拉到了李华宇面前。
“大人,此人是标下营里的一条好汉。善于带马队最是能跑能打不过。”能够被王龙如此看重,而且在素来以能打能跑的王龙部下又以能跑能打而见长,顿时让李华宇对此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且眼前的这个人。也是蛮长大的一条汉子,面带忠厚仪表堂堂。顿时让李华宇心生好感。不过,他要是知道这位爷的传奇经历,只怕要好感大大打一个折扣了。
吴奉先,原为明军驻守开封地区的一名游击,当李自成与罗汝才大军横扫豫东之际,他见势头不妙。立刻举旗起义,归入了罗汝才麾下。因为他平日里将发财门路放在了别处,兵血喝得不多,也比较注意笼络士卒军心。他所部倒也是装备比较整齐,训练得不错。罗汝才很高兴的将他收入囊中。成为曹营的一员将领。
结果,当他得知罗汝才、贺一龙被李自成火并,当即便派人骑快马到卢氏向袁宗第等人表示,早就看罗汝才的倒行逆施不顺眼,但是却又敢怒不敢言,大元帅今日此举,当真是顺应人心,吴某愿意率先归顺到大元帅麾下。
在百里之外的袁宗第自然是乐得见到有人主动出来归顺,当即便许了他一个将军的官职。并且令他往东去,监视王龙同时防备曹营嫡系人马有异动。结果,当曹营之中罗氏家族和曹操的心腹当真鼓噪向东狂奔之际,他又将闯营的旗号丢到一旁,重新举起曹营大旗,同杨绳祖、孙承祖等人一道向东与王龙汇合。
这短短的几天之内,便是几次变更旗号,这位吴奉先,也算是川戏变脸的高手了!
“你现在充任何职?手下还有多少人?”
李华宇显然是对这个家伙产生了比较浓厚的兴趣,能够从豫中在闯营人马的追击之下一路逃窜到豫东的,这带兵和跑路的本事也算是比较强悍的了。
“回大人的话,”吴奉先倒是颇为懂得官场礼数,先是规规矩矩的给李华宇磕了头,这才抬起头来回话。“因为之前所受的官职乃是伪职,自然不好说了。王将军带领我们东进自新的时候,标下手下的人马被编成了一个马队营。大约现在还有三四百人五百多匹马。”
千里逃窜之下,还能保存这样的实力,李华宇越发的看这个吴奉先越觉得顺眼了。
“王龙,咱们商量一下,这吴将军可是你营中部下?愿意忍痛割爱否?”
“大少帅的意思是?”王龙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山东河南还有左近的凤阳、庐州、颍州等地,都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最是适合骑兵马队作战不过。只可惜地处岭南,部队之中又是以南方人居多的南粤军向来都是骑兵为最短的一块木板。所以,多少年来李守汉父子便想方设法的要弥补这个缺陷。
眼下,李华宇所执掌的山东兵马当中,便有图哈、鄂奎这些来自辽东的鞑子,充当骑兵骨干,训练骠骑。但是本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原则,李华宇打算在凤阳、蒙城、徐州、亳州一带再行招募千余人的骑兵,编成营伍之后,作为近卫骑兵营使用。但是眼下他身边的几个得力人手都各自有一堆事情,一时间抽身不出。眼前的这个吴奉先倒是个骑兵将领的材料。
“打算借个人来用用。”李华宇也是老实不客气。
“咱们这些人都是国公爷和大少帅的部下,只管听大少帅的调遣便是。”王龙很痛快的表了态。
正月十五之后,王龙的第五混成旅开往登州府,准备在这一带进行整训。此时他的队伍当中,人马少了许多。杨绳祖和孙承王可怀、郝有法几个人倒是依旧在他身边辅佐,其他的几个罗氏家族成员却已经不再随大队行军。
按照他们几次开会所商议的决议,为了保全罗家的香烟后代,保住大家的老婆孩子,自然不能再让他们跟着大伙行军打仗。同时也是为了让李家父子对王龙等人彻底放心,他们毅然决然的将家眷和营中老幼全数送上了南下的海船。
海船的目的地各有不同,罗汝才那些有了身孕的姬妾,前往上海待产,也好为罗汝才留下后人。大伙的家眷则是或往广东,或是往南中,甚至还有不少营中裁撤下来的老弱病残,雄心勃勃的登上了前往十州和扶桑的海船。
“咱们先往那些地方给大伙跑马圈地,等到国公爷登了大位,天下太平了,大家伙在海外还有咱们这些亲戚,还有几千上万亩的田地!”
在议事时,罗汝才的中军杨山、旗鼓官朱养民、以及罗汝才的本家叔叔罗戴恩表示不愿意再在军中过那种刀头舔血的生涯了,宁愿拿着李华宇给的遣散银子乘船渡海到南粤军众人口中啧啧称赞的十州和扶桑去开垦,也好给大家在海外留个退身的余地。
“无论如何,为了保全大家的安全起见,咱们这些人都不能挤在一起。应该各处分散开来,分得越远越好。”
王龙更是将手中的数百秦法学堂的学生全数交出,请李华宇统一调度安排使用。
便是他本人,也提出了在办理完部队整训和监督春季以工代赈的河工事务之后,要南下到南中去游历一番,如果可能,也要到讲武堂去接受一下重新教育。
队伍当中,没有吴奉先的身影,他带着手下得力人手前往颍州、庐州、凤阳等处招募骑兵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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