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一下存在感。
“臣意也是与牛先生主张暗合。马上就要开春了,各地民人都要忙于春耕,哪里有这许多的夫子和骡马车辆运输?不如按照眼下全军粮米消耗情形,制定出章程,令山西有司逐日上行。”
有了大批的军粮供应,困扰大顺君臣的南方漕米断绝对大顺的影响暂时可以小一些了。但是,伍兴这个有些不太会看风色的家伙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陛下,听闻南中有人与我军谈判?不知情形进展如何?”
已经从广阳前线回到京城的高一功,很是得意的向伍兴介绍起前线谈判破裂之后,他和罗虎指挥震山营与几个明军总兵的部队同李沛霆大打出手的经过。
“都说南蛮精锐能战,依我看,不过如此!在小虎子的骑兵队面前,也是没有走上几个回合就垮了!如果不是小虎子年少老成,我就指挥兵马直扑天津,把这些南蛮赶下海去!”
高一功口沫横飞的吹嘘着当日的战事经过,却不曾注意到,李自成、伍兴、李岩、刘宗敏、牛金星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一功,多亏了当日小虎子没有听你的,挥师猛攻。倘若是攻陷了天津,如你所说的将南蛮赶下了海,或是活捉了李沛霆,咱们同南中的仇便算是解不开了!”李自成很是赞赏罗虎的处置态度。
“高将爷,战场上您十荡十决,斩将夺旗,勇不可当。可是,战场外面的事情,您的见识就不如罗虎这小娃子了。您把李沛霆那厮打得没了面子,这厮回去势必要报仇。或是鼓动山东李华宇所部兵马,或是以钱粮器械支援辽东吴三桂所部。”
“伍先生说得对!虽说眼下咱们切断了天津明贼与山海关吴三桂所部的陆路通道,令他们不能连成一片。可是,咱老刘耳朵里都磨出了膙子,都是南中水师如何如何强悍的。倘若是南蛮以水师,以海船海上接济吴三桂,令他出兵攻打蓟门、玉田等地。那么,咱们大顺的招抚吴三桂所部的计划就全盘落空了!”
刘宗敏粗犷豪放的声音震得殿内有些回音,也令众人面色凝重。他们都曾经见过南中的内河船队利用黄河、长江、汉江等水道,将大批物资很轻松的交到大顺军手中。
内河都可以做到,天津与山海关之间的海路不过数百里。在别人看来是天堑,在南粤军眼里却是通衢大道一般。若是吴三桂有了这股助力,铁了心同大顺周旋纠缠下来,只怕也是大顺统一天下的一大块绊脚石。
“先生,若以先生所见,我大顺该如何?难不成将本官和小虎子绑上,送到天津去交给李沛霆那厮处置?”高一功满脸的黑气,恶狠狠的盯住了大殿内的一处虚空,仿佛那里便是李沛霆和他身后的南粤军。
“他们想得倒是美!便是他们想,也得问问咱们兄弟们手中的刀枪铳炮是不是答应!”刘宗敏低声吼了一句。
“以学生所见,不如继续与南粤军谈判便是。当年张仪为秦国国相之时,与关东六国不也是今日打,明日和的?”李岩引经据典的建议重开谈判,而且,借着此番战胜的有利势头,可以很好的同南粤军进行一个讨价还价。
一事不烦二主。
大顺军当即便依旧派出了吴汝义与高一功两个人充当谈判使者。快马出了北京,往天津方向而来。
另一路人马,则是南下沿着运河往山东去,准备直接同李华宇接触。
但是,计划却没有变化快。
几条海船停靠在姜女庙码头上,林文丙面带笑容的朝着码头上迎接的吴三桂等人拱手致意。
“林某何德何能,敢劳动大帅亲来迎接?”
“林先生说得哪里的话!”吴三桂摘下手套,一把便拉住了林文丙,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走下了跳板。“不要说林先生为我辽东将士雪中送炭,送来了许多的物品。便是两袖清风,先生也是末将的长辈,到码头上迎接,也是该当的。”
林文丙在广阳战败之后,便受命带着大笔物资和军饷出海,往辽东而来。
在吴三桂的帅府之中,林文丙谢绝了吴三桂召集诸将前来参见的一番好意,(当然,也是有吴三桂向诸将炫耀自己有如此助力和外援的意思在。借来安定军心士气。)
既然林文丙不打算让吴三桂手下众将以参见上司之礼堂参,吴三桂便摆摆手,让众人在庭院内等候。变相的让这些军官们看看本帅与南粤军的密切关系。同时,吴三桂命自己的中军,筹划准备酒宴,“大帅的舅舅和舅公派了林大掌柜来,为我关宁军送来了军饷粮米。我关宁军全军上下自然是感激莫名!五内俱感!今晚,各营游击以上将官,俱在帅府与林先生一行人欢宴!”
听得百十名军将暴雷也似一声唱诺从院内传来,林文丙却也是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唉!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无论如何,都是被这小子拿来当了枪使用。
但是,心中再如何懊悔,脸上却还是依旧泰然自若。见吴三桂命手下亲兵奉上茶来,林文丙却也不多说话,端起茶碗来喝了两口。
“好茶!却不想在这里还能喝到武夷山的秋茶!”
“诶!三桂僻处辽东,所在简陋,也只好倾尽全力了。还望先生海涵才是。”
林文丙也不多说,从护书当中取出几张以工笔小楷誊录的纸张来,递到了吴三桂面前。“长伯,请过目。这是大掌柜命某家押运的物资清单。请长伯派人到码头搬运,尽快入库才是。”
五条大沙船,两条炮船所组成的这个船队,为山海关明军运来了军饷六十万元,粮食一万石,火药一千桶,烧酒二千坛,盐一千石。茶叶一万斤。救命包二百箱,各色药物四百箱。
东西不算是很多。但是,却令吴三桂很是满意。
粮食,眼下山海关、宁远等处的库房里还堆放着不少,粗粗算计一下,可以供全军上下,包括那些家眷在内,吃上半年。眼下,军心不稳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北京城落入了大顺之手,将士们担心自己的去向。咱们以后归谁节制,由谁来给咱们关饷,支给粮米。这是他们关心的。至于说城头上飘着哪家的旗号,却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这六十万元的军饷,一万石粮米,无疑,向全军释放出一个信号。关宁军全军,即将是南粤军体系的队伍了!以后咱们的粮饷便是由南粤军发放!那些从塔山跟着吴三桂一路走来的嫡系官兵们,听得了这个消息,顿时欢呼雀跃。
咱们以后就是给梁国公他老人家打仗的了!几个老兵油子在码头上看着一桶桶的火药和救命包等物被水手们用天车和滑轮组小心翼翼的从船舱里吊出来,心里却是笑得开了花。
如果不是国公爷看上了咱们,为啥给咱们大帅这么多的银钱?为啥送来这么多的火药和救命包、刀伤药?为啥送了这么多的盐和茶来?还不就是为了让咱们大家打仗的时候有劲头吗?!
帅府内,吴三桂将一张泥金信笺轻轻的推向了林文丙。
“先生顶风冒雪跨海远来,我关宁军全体将士感激莫名。一点心意,全军将士公送。先生切莫嫌菲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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