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风和日丽,阳光和煦,贤扶着逍荣在屋外走了几个来回,又放手让他自己拄着拐杖慢慢走了一遍,因为怕他看不见会走弯路,她便一直在他不远处给他指引方向。
她素来爱穿粉色衣衫,这样不远不近的总像是一道薄雾映着朝霞,一边不时传来她的叮嘱:“小心一点,往这边走,慢慢来!”这种感觉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学步的孩童,逍荣一边想着一边稳稳的迈步。
练完了走路,贤又让人将软榻抬出来放在院子里,让逍荣坐着晒晒太阳。她自己歇了一会,又拿出书来看,是那本未看完的《本草纲目》,不时还跟逍荣交流几句。
逍荣对药材浸淫已久,自己也算得半个大夫。贤突然小声跟他说:“我偷偷问胡大夫,他说原来那个有毒的药丸只是加多了甘草,虽然是一种寻常的清热解毒的药材,偏偏会伤眼。”
逍荣早已得知,并不惊讶,淡淡点头说:“是药还是毒并不在药材本身,端看服用的人是否对症,还要恰好适量。一个药方往往会有十几种甚至更多药材,有一些药性相冲的就断然不能同时使用。”
贤有些感触的说:“就像大夫一样,医术高明的人可以救人活命,堪比再生父母。可是若心术不正,医术越高明越能害人。”她想了想还是不大甘心,问道:“你为什么还要用那个顾大夫呢?”
逍荣笑笑说:“人之初性本善,害人者并不是天生就要害人。顾泽生只不过是为人所用,而且他恃才傲物,所以才有些胆大妄为,认为自己不会被人发觉。若能有正途给他发挥所长,他也不必再行不义。而且我有他的把柄,他也会安分许多。”
贤有些的看了他一眼,又笑道:“你这样子倒像是将人心握于股掌之间,比大夫调配药材还要难得多。”
逍荣点头说:“确实如此,世间最难懂的便是人心,可是与人打交道便免不了要猜测人心。对外人如此,对自己人也一样。”
贤盯着他的胸口看了一会,心里想说那你自己的心你便懂了吗?
逍荣默了一会又说:“你继续看书吧,慢慢念给我听就好,我也忘记了许多。”
贤轻声笑道:“小兰说你小时候可不爱上学,现在怎么也喜欢读书了?”
逍荣手撑着额头,半闭着眼笑道:“不喜读四书五经就会爱看杂书,更不用说《本草纲目》这类药书是经营药材的根本,我跟着师傅们听也听会了。”
贤也笑了笑,看他似有倦色,便说:“你冷吗?不如去屋里躺着吧?”
逍荣摇了摇头说:“吹面不寒杨柳风,大概就是这时节吧,比在屋里闷着倒舒爽得多。”
药书虽比诗书易懂,可是边看边记更费时费力,贤便看得很慢,一个月才刚看完第一部《草部》。她轻声念道:“丁香,又名丁子香、鸡舌香,味辛性温,无毒……”
春光初露,清风拂面,只闻枝头梅花纷纷飘落,突然想起后主的诗句“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随之而来的羞窘差点让她乱了心神,只得放下书本先定一定神再接着读。
她看逍荣许久都无动静,以为他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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