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诲和赵弘殷”,刘知远很是恭敬的回道。
“哦,是他们两个啊,躲在后面一时倒也没认出来”,李存勖盘腿坐在床上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其实他这完全是装出来的,对于赵弘殷他倒是颇为了解,虽然此人出身于成德,但却一直心向河东,所以说动父母自费到了晋阳投身武备学堂,鉴于河东与成德的战略关系,李存勖也便没有将其拒之门外。
至于那个安重诲,那就更熟悉了。此人严格来说并不算是汉人,祖上本为粟特人,不过后来迁居到了应州,到了安重诲这里已经是第五代了。
他爹安福迁乃是李克用手下大将,所以安重诲跟史建瑭一样,都是作为军官家属进的武备学堂。不过虽是军属但李存勖却对他,就不像对史建瑭那样欣赏了。
这倒不是安重诲出身异族,让李存勖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感觉,而是这个安重诲太聪明了,而且聪明的有些过了头,甚至偶尔还会“跑偏”。
每每看到安重诲,李存勖总会想到一个人,就是《士兵突击》里的成才,长得帅、脑筋活络、学习成绩优异,也很善于与教官、同学打好关系,而且骑术、射击、拳脚器械样样在学堂都是名列前茅。
不过当这些优点集于某人一身时,那这人就怎么看就都不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了,总之一句话,就是他觉得安重诲这人心机太重了,一个人心眼多且十分能打,无论搁在谁的身边,都会让人有种想要敬而远之的想法。
不过虽然不喜欢但小李子的格局还是有的,用人嘛,本来就是不拘一格,如果都像凯申公那样只用庸才、奴才,那河东只怕不要说三年了,三个月就会被朱全忠给灭掉。
“坐、坐,都坐下说。首先呢,你们的训练方案我看过了,写的很好!很贴合马上就要列装的新式装备。而且我觉得还可以再进一步细化一下.......”,李存勖一付老领导的派头,官腔打的十足,单就上位者的气质这一块,被他拿捏的十分到位。
“是,还请校长指示”,刘知远迅速起身行礼。
“嗯,具体的就不细说了,只说几个大的方向。首先,我觉得这份方案可以编撰成册,内容上也不要局限在新兵训练这一块,把你们的思维打开一些嘛,正好这段时间你们经常使用燧发枪、虎蹲炮、榴弹发射器这些东西,可以把大家都召集起来,一起总结一下经验形成文字。对了,再结合上八牛弩、拦截弩这些装备,以大家的战场经验为基础,重新整理一份这个....这个.....‘步兵操典’出来”,李存勖又是一通的忽悠,把脑中所剩不多的存货捣腾了出来,幸好大决战这类题材的影视剧看的多了,讲起话来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步兵操典’,这个.....前所未闻,恕学生鲁钝.......”,作为在场的带盐人,刘知远迟疑着接了一句。
可还未等他的话说完,身后的安重诲便起身开口道:“报告校长,您方才所言的‘步兵操典’可是包含了新兵从入营训练开始,一直到如何行军布阵、野外宿营、敌情判断、后勤补给,以及防守、进攻、撤退的衔接,还有战斗人员的武器配置、使用、维护保养等诸多方面之指导”。
他这番一出口,李存勖心中连呼“卧槽”,直到安重诲讲完李存勖仍是“卧槽”不止,紧接着心中莫名的冒出了个念头:“领导心里的想法这么清楚,年轻人,你是不知道杨修是怎么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