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是,要说这火枪厉害是厉害,可除此之外嘛,也就那么一回事,装填的慢不说,明明瞄着前面,可一开枪弹丸子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开枪还得靠运气。要说战阵厮杀还得是弓马刀枪,硬桥硬马的真功夫,靠着火器取胜不是纯爷们”,一旁的招讨使符道昭十分凑趣的说道。
其实符道昭也不是完全在拍马屁,他的这套“理论”在梁军的高级军官中一直都很有市场,只是他们的皇帝陛下意志极为坚定,这些年一直都是乾纲独断,坚持不懈的发展、装备火绳枪兵,所以大家也只能私下饮酒聊天时,说上几句过过干瘾。
部下可以这么想,但作为一军的主帅刘鄩要是也这么想的话,那就是自己在找倒霉了,但大战在即刘鄩也不愿在这个关口节外生枝,因此听符道昭又在那里老调重弹,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心里却暗暗道:“白痴,还是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吧”。
不过这个符道昭既然主动站出来,倒也省却了刘鄩的一番手脚,“既然晋军缩在营中不敢出来,符将军,那就由你带队冲击一下晋军的营寨吧,连续多日的大雨,他们的火药肯定也都成了药渣子,合该你符将军拿下首功啊”。
“遵命”,符道昭接令转身就跨上自己的坐骑,沿着山坡一路向下奔着已经列阵完毕的梁军前面一挥手。不多时近四千人的骑兵,就开始如机器启动一般,向着晋军的大营缓缓移动了起来。
随着符道昭及其率领的四千马队,进入到了冲刺阶段,马蹄踏地传来的震感,就连站立在山坡上的刘鄩,都能感觉到脚下微微的晃动。而此时对面的晋军大营也开始有了反应,弓箭、踏撅箭稀稀拉拉有气无力的抛射了出来。事情果然如刘鄩所料,晋军不仅火器受潮无法使用,就连弓箭弩车上的弓弦同样受潮失去了弹性。
不过梁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弓弩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失去了效用,幸好刘鄩事先早有准备,在出发前就吩咐士卒多带投枪、短矛,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眼见着梁军越来越近晋军却毫无开门迎敌的觉悟,符道昭自然是得理不饶人,口中大声的吆喝着,命令手下的骑兵加快速度,待冲到晋营门前百步的地方,他伸手扯出一根短矛借着战马冲刺的高速,右臂一抖便将短矛掷了出去。
这一掷就等于发出了信号,他身后的骑兵纷纷扯出短矛扔了出去,一时间“矛”如雨下扎得守营的晋军,如同老鼠一般到处乱窜开来,梁军见状直接纵马撞开营门,蜂拥着冲了进去,而营内大批的晋军如同厕所里被惊动的苍蝇一般,蓦地被“炸”起了一大团,然后迅速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此时站在坡顶的刘鄩见状也很是欣慰,看眼前的形势一战即可锁定胜局,想到这里他转头将后面的传令兵唤了过来,“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活捉晋王李存勖”。
如果说在梁军中最注重火器的第一人是朱温的话,那刘鄩当仁不让就应该排在第二位了,这几年他也不断的在关注河东的动向,并从中得出结论,河东火器一直领先的关键就在于李存勖,只要能将此人擒获,他不介意将李存勖拿来切片研究一下。
可就在他志得意满,在心里盘算着活捉李存勖后,从哪个方面入手,逼迫其提高梁军火器之际,就听到身旁的将校纷纷喊道:“火、火,着火啦”,刘鄩闻言心里纳闷明明符道昭只是带人冲杀并未纵火,何来起火一说?
心中的念头才起,就听见身后有人喊道:“夹城!夹城起火啦!”。刘鄩闻言急忙转头望向夹城的方向,只见远处浓烟滚滚,一条黑色的烟柱笔直的伸向天空,嗯,场面还蛮壮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