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奎觉得, 他或许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萧霁宁当初为什么要寻京渊的夜值表,然后挑选京渊当值的时候去御花园偶遇她, 后来萧霁宁又为什么总要一个人在寝殿里睡觉, 不许旁人进入打搅他;甚至于当初长公主摇光那样挑拨萧霁宁和京渊的关系,萧霁宁都能说出“京将军若对帝位有异心,那也是人之常情”这样话。
这些问题的答案, 或许就在萧霁宁那一声声“我”中。
他私底下在京渊面前, 几乎是不称“朕”的,他用“我”和京渊说话,不是为了表示他对京渊亲近, 而是事实的确如此,在京渊身边他会很安心,所以不愿用一个“朕”字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而京渊呢?
京中无人不知, 京少将军冷漠酷戾,而京家野性勃勃,剑指帝位, 可穆奎也能看出, 京渊对萧霁宁那是真心的在乎, 否则他这样会让皇帝忌惮的身份,萧霁宁在他面前只有讨好示弱的份。
但是萧霁宁却还能在京渊跟前这样耍赖无理取闹,而小意哄人的是京渊。
京渊那是何等的高傲人啊。
甚至他和萧霁宁都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他都是尊称萧霁宁“陛下”,谦称自己为“微臣”,始终把萧霁宁的位置放的比自己高些。
由此可见, 他家皇上和京将军之间,一定存在着非同寻常的感情。
穆奎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暗暗心惊之余,也暂时不知道自己对这件该持以一个怎样的态度,是劝是拦,还是假装不知道,穆奎现在一时半会的也难以下定论,只决定再观察一段日子看看。
就在穆奎思绪翻转的这么些时间里,京渊已经从随行的御医那里把药取回来了。
他用手指浅浅沾了些凝胶状药膏,而后捏住萧霁宁的下巴往他脸上的伤口上抹。
京渊一边给萧霁宁涂药,一边问他:“痛吗?”
“不痛啊。”萧霁宁摇头说,“还挺舒服的。”
皇帝用的那可都是最上等的药材,涂在皮肤上仅有丝丝凉凉的舒感,一点也不觉得刺痛。
但即使萧霁宁说不痛,京渊还是往他脸上吹了两口气——这是京渊记忆里,他母亲曾对他做过的舒缓疼痛的招数,此刻他也只能用这招来帮萧霁宁止痛了:“伤你那人,我会查出是谁的。”
“好,我等着。”萧霁宁从面前的食盘上娶了一块鹿腿肉,递给京渊,“快吃吧,我给你留的。”
京渊看着那块鹿腿肉,又看向腮帮子鼓.囊.囊的萧霁宁,挑了挑眉梢问他:“陛下方才吃了许多鹿肉吗?”
“嗯嗯。”萧霁宁点着头,“他们还给我端来了鹿血,我可喝不下那个东西,要不你替我喝了吧?”
京渊淡笑一声,意味深长道:“那倒不用了,微臣怕您受不了。”
“是你喝又不是我喝,我怎么会受不了?”萧霁宁奇怪,蹙着眉嘀嘀咕咕了两句。
不过京渊不想喝他也不勉强,安心享用美食就够了。
萧霁宁吃着正欢时,下一盘端上来的肉食用的蓝底瓷盘,将烧得外酥里嫩的肉食衬得格外鲜美,可是萧霁宁看着这蓝底瓷盘,却忽地想起了这里另外的一抹蓝,那便是总穿蓝色的吐蕃圣女。
她除了总穿蓝以外,还总是用面纱遮盖着面容,不给旁人看她的真实面貌,所以萧霁宁吃着东西时就想到了她——吐蕃圣女老是蒙着脸,那这些烤肉她要怎么吃啊?
萧霁宁抬眸朝吐蕃使团的方向看去,却见按吐蕃圣女换了一身打扮,用一件厚重的披风裹着全身,但还是蒙着层淡蓝面纱,不过却换了个宽松些的款式,她只要低着头,将筷子送入面纱底下便可以吃到食物,同时不会碰到面纱,也不会将真容露在外面。
而吐蕃使者桑耶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在等萧霁宁看向他们,他一直盯着萧霁宁,在见萧霁宁投来视线时便立刻开口,像是终于逮到了机会一般道:“陛下……”
“桑耶使者——”结果桑耶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突厥大王子阿史那穆咖就语气不善地开口了,“你们这圣女是怎么回事,老是蒙着脸,是见不得人吗?还有这大夏夜的裹成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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