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打扰了小楼上圣洁的寂静。瀑布声在远方隐隐传来。
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
老人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味道不错1
袁白衷心赞道:“你对酿酒真在行,且饶具创意。”
老人默然片晌,柔声道:“老夫居此已近三十年,除秀珣外,从没有人敢闯到此处,你们定是来卖马的客人了。没料到居然有猿猴会言人语,倒是长了见识了1
阿青天真烂漫,感觉鲁妙子听好相处的,就开口道:“白公公的剑法也很厉害,不过这个果子酒真好喝1
鲁妙子打断他道:“你带有越州口音,这倒奇怪,不过我闻春秋时有白猿公授越女剑术,想必猿类擅剑也是有的。”
“你眼前的便是授剑越女的白猿,这位便是赵处女1林安却是没料到这个世界居然也有类似的传说,不过阿青既然能破碎到此,想来两个世界还是有联系的,便开口说了句大实话。
鲁妙子忍不住问道:“那岂不是有千年了!难道世间真有破碎虚空之人不成?是啦!是拉!这位。。。额,前辈,这位前辈的修为无比高深!说是破碎虚空也不为过1鲁妙子虽然虚弱,但是眼力犹在,他看不清阿青的虚实,料想20来岁就能这么强是不太可能的,也多少有些相信林安的说法。
“破碎虚空自是有的,而且诸多传说,也并非虚言,我身后两个甲士,一个乃是江淮杜伏威,一个乃是铁骑会的任少名,你当听说过把。”林安也不藏私,反正这老头不是成为自己人,就是被洗掉记忆,说些东西也没什么相干。
老人哈哈笑道:“当然,这三十年我虽视这安乐窝为安居之所,可是出门的时间多,留在这里的时间少,道长说的几人,具是一方之豪,在下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任少名才被刺杀,杜伏威尤在九江这两位是?”
言罢缓缓转身,脸向两人。
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合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杜伏威早就死了,现在那个是个假货!后面这两个,皆是贫道炼制的尸兵。”林安挥了挥手,后面两个家伙配合的取下头盔,露出了灰白色无一丝生气的脸。
鲁妙子看来几眼,现出一个心力交瘁的表情,缓缓坐下,取过六果液一饮而尽,苦笑道:
“罢了,老夫一个将死之人,也无精力在去寻幽探秘了!若不是有这东西吊着我的命今天可能再见不到几位。”
林安摇了摇头,阿青则开口问道:“你怎么受的伤啊?”她感觉鲁妙子身上确实有不妥,便好奇问道。
鲁妙子点头道:“那是三十年前受的伤,那妖妇的天魔功虽然被誉为邪门之冠,仍取不了我性命,给我利用山势地形远遁千里,躲到这里来。”
再叹了一口气道:“三十年来,我把精神全用在这里,建造园林,若没有这方面的寄托,我恐怕早伤发而亡。可是这几天我总不时忆起旧恨,此乃伤势复发的先兆,老夫恐已是时日无多。”
林安轻吁出一口气道:“祝玉妍吗?”
鲁妙子露出一丝了然,开口道:“你自然是知道的,真传道的宗主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唉!我生平做过两件后悔终生的事,其中之一就是爱上了这女人。想我鲁妙子自负平生,竟一错再错,造化弄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你错的还有两点,天魔功还没资格被誉为邪门之冠,而且这伤在我看来也没什么不好治的1林安靠着椅子,开口说道。这鲁妙子确实有意思,这个世界现在还没椅子一说,有的也是和马扎一样的胡床,但这个老家伙居然连椅子都已经搞出来。
“保镖、打手、黑吃黑!魔门真传道的天高道人,鲁某也是久闻大名了,却是不知道道长越来还通岐黄之术,您既然开口了,想必是看上鲁某什么东西了。需要什么道长开口便是,某受此伤折磨多年,只要能去了顽疾,鲁某无有不应。”鲁妙子开口说出了林安的来历,看来这老头虽然隐居,但是江湖大事一点都逃出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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