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佃户,李家就这么绝情,不讲一点往日的情分!”
李朝贵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马有田,冷笑道:“什么是情分?”
马有田以为李朝贵心有回转,急道:“那孙家免去佃户们的田租,便是情分!”
“哈哈哈!”李朝贵阴阳怪气的笑了出来,突然发怒道:“孙家有情分,你怎么不去当孙家的走狗!来人,给我打出去!”左右早已准备好的李家家丁,人手一柄杀威大棒,如痛打落水狗一般,将佃户们扫地出门。
马有田冲在当前,着实的挨了几棒子,身上现出淤青,马家大嫂心疼的给他上药,嘴里埋怨着:“人家都去,怎么没事,就你回来,浑身是伤!”
马有田有苦难言,只是长吁短叹,神色一夜间又老了几分。
“嘶!嘶!”从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响声。
马家嫂子的耳朵最是敏锐,静下声音,侧耳去听门外的动静,只听得外面小院里的大黄狗狂吠几声,再也没有了动静。
马家嫂子起了警觉,推搡着自己汉子出去查看。
马有田不耐烦道:“你真是没事找事,院里子有大黄狗呢,来人它就叫了,你听,这不是没有声嘛!”
马家嫂子还是不放心,又听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有些异响,起身点了灯烛,转头对马有田道:“你去不去?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马有田见婆娘这么说自己,挂不住脸子,披上一件单衣,也不穿袖子,接过灯烛,瞪了一眼婆娘,道:“就你事多!”
马家嫂子也不恼怒,推着马有田来到门前。
马有田刚要拉开门闩,马家嫂子突然道:“等等,给你这个!”
她从针线盒里拿出一把黝黑的剪子递给马有田。
马有田嘴里说道:“真是多事!”手里却接过剪子。他被婆娘的一惊一乍吓得心里发慌,心里也觉得外面有些东西作祟。
终于“嘎吱”一声,马有田向里打开房门,立刻被门外的景象吓呆住。
只见自家小院里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蝎子,有的个头如拇指般大小,身体透明发亮,有的个头大如手掌,浑体乌黑,挥舞着两只大钳子,嘴巴上的毒针闪闪发亮,一看便知此种蝎子身有剧毒。
果不其然,马有田扭头一看自家的大黄狗,早已躺在地上,嘴里冒着白沫,四肢抽搐,腿脚处一块巨大的黑斑,正是蝎子蛰中的地方。
马有田大骇,赶紧将房门紧闭,插上门闩,向后倒退数步,惊得说不出话来。
马家嫂子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上前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马有田慌里慌张的说出外面的景象,同样把马家嫂子吓丢了魂魄。
那两扇门板之间露着缝隙,根本挡不住蝎子的行进。
不一会儿,房屋内也有了蝎子的踪迹,夫妻俩赶紧拿出铁锨一边拍打蝎子,一边将缝隙堵上,忙活了大半宿,屋里乱七八糟,没了个样子。
这个时候里屋的儿子马文斌睡眼蒙松的走了出来,小声嘀咕道:“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翻箱倒柜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吵得我都睡不着啦!”
马家嫂子好生的劝慰儿子道:“好儿子,这里没你的事儿,回去睡觉,乖,听话。”
突然马有田暴喝道:“别动!你俩谁也别动!”
马家嫂子一听这话儿,立刻呆住,一低头,却见一只硕大的黑色毒蝎在自己与儿子之间的脚面间来来回回的转悠,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两人来上致命的一口。
马文斌年纪尚浅,大人越是让他不动,他偏偏越是摇动,不断的蹦跶着,笑道:“爹!你看我跳着玩呢!”
马家嫂子用手摁着不听话的儿子的肩膀,直让他别乱跳。
谁知马文斌蹦跶的更加厉害,直急得马家嫂子挥手给了儿子一个耳光,打得儿子愣住,哭道:“娘,你打我做什么?从小你都没有打过我!”
马家嫂子心疼的摸着儿子脸上的掌痕,厉声道:“让你别动,你怎么就不听话!小心脚底下的蝎子!”
马文斌这才注意到脚下的异常,看到这只毒蝎,吓得他脚步乱蹦,几次踩到蝎子的身边,直接激怒了毒蝎!
马有田见儿子身处危险,这只毒蝎就要蛰到儿子的脚面,头脑一热,什么也不管不顾,只想着就出自己的独子,上前一把抓住毒蝎向墙上一甩,重重的摔死了毒蝎。
马家嫂子大喜,道:“孩子他爹,你没事吧?这下可好了,刚才可吓死我了!”
只见马有田转过脸来,嘴唇发黑,再抬起手来一看,手上黑黑的鼓起一个大包,显然是毒蝎临死之前给了马有田的虎口处狠狠的一击。
马家嫂子立刻慌了神,大声道:“孩子他爹,你别吓我啊!”
马有田脑子里轰隆乱响,眼前的景象发花,不省人事,向后重重的倒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