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排起一条长长的队伍,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家虽然都没什么钱但因为同情都随了份子,而现在我起死回生,这份子钱当然要退还回去。
身上素缟白衣还没有脱,我尴尬的跟在大哥背后帮着收拾。
“哎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森林这小子有福。”
说话的是村里自称天生媒婆的玉婶娘,她一只手接过还回的份子钱,一边拿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哼,什么福不福的,死也不死透,办丧花了恁多粮食。”
妈拿着一块白布抹净脸上的泪痕,歪着头收捡贡桌上的包谷馒头。
一想到这些馒头被那个长舌鬼舔过,我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幺弟,你没事吧?”
大哥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神色既诧异又忧愁。
我摇摇头,下意识扯扯嘴角。
“没事。”
再抬起头来便发现所用人的目光集中在我嘴巴上,带着深深的震惊死死地盯着。
“幺弟,你……你说什么?”
大哥再次散落了手中的东西,但是同样的,这次妈应该还是不会责怪他。
“林林,你,你再说一遍!”
顾不上手中的包谷馍,妈喘着大气走上前拉住我的胳膊,眼中的期待几乎能够灼伤我的皮肤。
“没……没事。”
艰难的吞咽口水,干燥的喉咙拉扯得生疼。
哑巴开口头一回,我的一句话再次引起了轰动。
“哎呀呀,我说什么,森林这小子有福,看吧,这起死回生还把声儿给捡回来了,肯定是他爹在地下显灵了……”
“啧啧,芳芳婶,你们今天那里是办丧事啊,分明是办喜,哈哈。”
……
挠挠后脑勺,我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
脑子里乱哄哄的,乐得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能说话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也能正常娶媳妇了?
“好,太好了,林林会说话了,这酒席没白办,玉婶娘快帮我张罗大家就席吃菜啊。”
妈攥着一根白布不住地擦拭原本已经止住泪水,而一直跟在妈身后不吭声的大嫂也弯起嘴角。
正愣愣傻笑的我突然对上大嫂双眼,瞟见那抹森森然的浅笑,背梢涌上一股寒意。
眼前一黑便不晓人事了。
…………
“啪!”
黑暗中带刺的荆条抽在我的皮肉上,我顿然痛醒。
张开眼,面前一片昏暗,我又回到了那个鬼气森森的世界?
“孙崽,姥爷对不起你啊。”
姥爷的声音从昏暗深处传来,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无奈。
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便看见姥爷满身血污的模样被束了手脚吊在半空。
“姥爷,你怎么了?”
我惊呼着便想上前,可是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脚也被带刺的藤蔓束缚着。
“哼!小子,你自身难保,还有心思担心他!”
黑暗深处地崩山裂般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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