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指尖滑动,他透过热气在玻璃上留下一个图案。那是一个符文,符文由上面的圆形和下面的十字组成,该符文起源于南大陆,是象形符文中名为圣书体的一个分支。其常被用作代表【子宫】,【生命】,【复活】还有……
——女性。
……
……
小红帽哼唱昨晚晚会上的摇滚曲。正是老鹰兄弟那首《杀死犹大》,见多识广的她并未嫌弃这首歌歌词的拙劣,反而用她甜美的声音将其转化为儿歌般俏皮的歌谣。
她心情不错,因为饰非,安德森现在还留在审讯室无暇顾及她。来到威尔顿后,她头一次有了这样自由的活动时间。
小红帽的卧室在整栋男子监狱楼的顶层,狱警们的宿舍则通常在第三层和第四层。她现在就站在第三层的走廊上,用手摆弄头上的红色贝雷帽。而她身后,则跟着一个有些拘谨的男人。
司马宣表情困惑,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目送眼前女孩雀跃的背影一路到走廊尽头,然后,他看着女孩转身。
“你在思考,为什么他会让你跟着我?”爱丽丝来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在正式敲门进入房间前,她终于偏过头看向司马宣。
司马宣点头,他确认无法揣测饰非的安排。但这些小姐却一点都不惊讶,她轻笑道,靠在墙壁上打量这个同样拥有东国血统和相貌的男人。
“我在里面问过他,如果我需要一个帮手,红月里他推荐谁。”
“在经过非常纠结的思考后,他勉为其难说出了你的名字。所以我估计他选中你有这样一层考虑,你现在觉得自己还算聪明吗?”爱丽丝接着问。
司马宣沉默,然后他上前。在一位警司面前,他出奇地表现的没有那么怯懦,反倒主动握住门把手。
“没他厉害,我承认这点。”话音刚落,他按下门把手,而几乎在推门的瞬间,不论是他还是爱丽丝,都闻到一股格外浓烈刺鼻的硫磺气味。
门缓缓拉开,阴暗的房间被这缕光衬的更阴沉了,司马宣皱眉。
“里面没人?”
“也可能不久前这里还躲着个倒霉蛋。”爱丽丝抢先说。她探头进来,试图看清房间全貌。
这是间简洁无比的宿舍,房间主人刚搬来不久,以至于房间里的生活痕迹也不算多。墙壁整洁,地上也没有杂物垃圾,角落里堆着贴胶布的纸箱,其中一些甚至没开封。
一张床,一张书桌,。两把椅子,几乎是房间内的全部摆设。爱丽丝走进去,然后那双漂亮的眸子将一切一览无遗。
司马宣随后进入,他将手指按在床上,轻抚被单上的人印。
“刚离开不久啊,这是……”
“符合期望。“小红帽笑道,辗转来到书桌旁,她伸手将上面的相框拿起,相片里是个一脸严肃的男孩。
“不太可爱。”小红帽抱怨道。同时,她听见身后传来尖锐的摩擦声。
回头时,她发现司马宣已经拿着一柄小刀将角落里贴着胶带的箱子全部剖开,男人动作利索,不一会儿,封存的东西重见天日。
“囚犯可以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小红帽并不害怕和一个持刀的犯人共处一室,反而打趣道,司马宣不置可否,耸肩道:
“监狱里总得有自保手段啊。”
“箱子里有什么?”
“一些古怪玩意儿。”司马宣一边说一边将箱子里的东西排列出来。黑色的小型铜质熏香炉,一串刻意作成十字架的银器,一盏有年头的烛台,正是教会修道院里用到的款式。一封有着蛛网状火漆,已经被打开的信封纸,以及标有密斯卡托尼克学院校徽的论文报告。
司马宣一样样拿出来,目光在那信封上多停留一会儿,但很快挪开,最后定格在论文报告上。他注意到论文上的关键信息被涂黑,很难继续辨认。
《XXX家系及其生态报告》。论文作者:阿·迪斯塔特。司马宣顺势翻开论文,很快发现更多的墨块将整份论文改的面目全非。
“奇怪,按照我看过的狱警名单来看,这房间的主人不该是一位宗教徒才对。“
爱丽丝在摆弄烛台,发出困惑的声音。箱子里装的东西大部分是宗教和仪式用具,和名单信息相悖。
卡梅伦·诺兰应该是一位对宗教以及神秘学,巫术这种东西极为抗拒反感的人,但他却暗地里有收集这些东西,为什么?
爱丽丝继续翻找,他们似乎有所遗漏。很快,又从里面翻出一样东西。爱丽丝弯腰取出来,借着门外射进来的光线才勉强能看清。
一份笔记,纸页发黄,能看见最近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笔记封皮落了一层灰尘,需要将其吹开,才不至于翻阅时弄脏手指。
顺势翻开第一页,然后她瞥见最上方的日期落款——1970年,2月,
笔记写于六年前,但后面写有具体日期的墨渍已经晕开,无法辨认,所以小红帽继续阅读。她瞥见一行极为潦草的哥伦比亚文:
【我做过尝试,但我失败了。】
【祂的血没有选中我,难道这具身体果真如此卑劣?】
【圣母在上,您的奴仆,卡梅伦·诺兰渴求一个能亲自侍奉您的机会。】
【我将乘上战车,宣扬国王的伟绩,而您将让世界溺入尘与血,在战车碾过的车辙上散步瘟疫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