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
一个小小的粮长已经决定一千多老百姓的生死了。
这要是换成了知县,甚至是知州知府,这就关系着十万老百姓,甚至是数十万上百万老百姓的生死了。
如果这些知县、知州、知府全都是用银子买来的,这些要才没才,要品行没有品行的官员,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自己扔出去的银子捞回来。
怎么才能捞回来?
就只有搜刮民脂民膏了。
王由桢突然认真的地说了一句:“父亲,接下来要加快太祖思想的传播了。”
“不能让老百姓在这么浑噩下去,心甘情愿的给这些贪官污吏盘剥。”
王昌沐对长子的建议十分的赞同。
脸上温和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没错,为父接下来就要和几名同窗对三个村子的老百姓进行开智。”
“不管最后是否能够成功,只要能够把太祖思想的种子播种下去,在大明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就算你我父子二人明天死在官兵的刀下,也是值得了。”
王昌沐这句话说得十分的不吉利,却说出了王由桢的心声。
工业革命最重要的真不是工业技术上的改造,而是对于老百姓人心的改造。
只有让老百姓不再愚昧,活得真正像一个人,而不是官僚乡绅统治下的人形畜生。
这才是真正的工业革命。
王由桢郑重点头,然后露出露出了一个笑容:“孩儿这一夜未睡,确实困的不行了。”
“现在虽然是白天了,但肯定能够睡上一个好觉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王由桢躺在骡车里直接就睡觉了。
躺下没有多久,就发出了熟睡的鼾声。
王昌沐轻轻地给长子王由桢盖上了青布棉被,注视着长子王由桢那熟睡的脸庞,在心里庄重地说了一番话。
孩子,你放心。
无论你做出什么事情,父亲都会永远无条件地支持你,永远做你身边最坚强的后盾。
王昌沐看着长子王由桢熟睡的脸庞,看了一眼在外面赶车的王二龙。
不知怎的,忍不住哼起了乡间的小儿歌。
这句小儿歌不知道多久没有哼起了。
当年,在王由桢还躺在襁褓里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感到一丝害臊,经常给孩子哼唱小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