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像她这样周正的世家小姐出身,应该更在乎礼教学习,怎么在此时却愿意让初云打破束缚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郑雪如见戚媚满眼的不解,自然也不想太过刻意:“母后,你与我都是宫中的女子,这宫中的生活常日无聊,所以又何必将初云也禁锢在此呢?她还有选择自己爱人的权力,选择怎样生活的权力,我们又何必剥夺她选择幸福快乐的权力呢?”
简严在轿撵外听到皇后为初云公主说情,虽然挑不出错处,但是总让他觉得皇后此时对初云公主的维护来得莫名其妙。
因为以往皇后是最看重的便是规矩和礼制,而今怎么反倒帮出格的初云公主了?
他切切地盯着抬轿撵的轿夫,总觉得他们的步伐太过轻快,不禁让他有些心焦。
戚媚握着郑雪如的手很是开心地点点头,不成想郑雪如不仅端庄贤惠而且善解人意:“简严,你去和皇帝说,哀家明日再去教导初云,让她长长记性。对了,现在皇帝在哪呢?”
简严听到轿撵内的太后问皇上在哪,倒是多了几个心眼。因为皇上说要赶在太后之前到芷兰宫,就是不想让太后知道他此时在哪,省得生出了刻意:“奴才方才奉旨先去的泰昌殿清点奏折,而后又与杨主簿、李主簿查找奏折目录,后来简颂又来给奴才传皇上的旨意,奴才就赶到了仁寿宫。听说太后往这边来了,奴才又追了过来。所以,奴才也不知道皇上现在在哪呢!”
郑雪如听简严去清点奏折,不禁有些心惊肉跳,但依旧端得沉稳:“简严,你这小半天的时间都不在皇上身边伺候,你也真是够忙的!你好端端地去清点奏折做什么?”
简严何其聪慧,知道扣留奏折之事乃是大事更是秘事,皇上只要他查,而不交给朝中的大臣,便是不想打草惊蛇。
他便扯出了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哦,皇上说马上要过年了,要赶在年前将这一年的奏折整理分拣以封箱入库。”
郑雪如听此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喜:还好,虚惊一场!
简严跟在轿撵一侧,见马上就要到了芷兰宫,他赶紧抖了个机灵:“启禀太后娘娘,奴才告退了,奴才还得赶回紫宸宫向皇上复命!”
“不,你随哀家一道去芷兰宫,哀家若是将那起子祸事查清楚了,你再回去向皇上复命也不迟,而且也捎带着将该回的话回了!”
戚媚想到简严此时回去,若是卿儿在紫宸宫中理政,那么必然会知晓自己前往芷兰宫,届时他若赶来护着顾沛蕖,那么自己想查清楚这谣言的真伪便十分困难了!
所以她要留住简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芷兰宫,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郑雪如见向来愚钝的戚媚都生出了聪慧,此时她倒是觉得顾沛蕖此次或许真的会被扳倒。
而芷兰宫沐清坞内,宇文焕卿已经将自己的披风与顾沛蕖的斗篷都挂在了木施之上,还将顾沛蕖的衣衫放在了贵妃榻上,复又将自己的影纱衣脱了下来也放在了榻上。
又将束发的玉冠取了下来,放在一旁的几案上,他一瀑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
他将沐清坞的熏炉内的依兰熏香燃了起来,缕缕奶白色的青烟从熏炉内袅袅而出。
此时,沐清坞薄帐轻纱掩映,雾气氤氲缭绕,青鸾汤池内清澈温暖的泉水滚滚涌动,倒真有沐浴香汤的样子。
宇文焕卿上下打量一番,感觉还少点什么,他又瞥见了熏炉旁的一个有多个小屉子的紫檀木盒,他拉开小屉子,见里面皆是香瓣。
他随手检出了柰花、梨花、红莲花,樱桃花、玫瑰花的香瓣将它们兜在自己的袍服上,走到青鸾汤池直接将这些抛进温泉水中。
如此这般,一切便自然而贴合实际,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这一切,让宇文焕卿莫名的感到有些哀凉。
自己身为帝王居然为了她躲在沐清坞中做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而她此时许是正在宫外与南宫澈你侬我侬。
想到这,他的心纠在了一起,一丝丝绞痛袭来,仿若自己的心被别人插了数刀。
他切切地盯着沐清坞的面面铜镜,即便自己此时再难过他还是希望顾沛蕖可以早一点出现,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闪失。
瓷青此时推门进来,绕过长长的回廊,切切地说:“皇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銮驾已经到了芷兰宫的门口了,估计一会儿便会寻来,我们该怎么办?”
宇文焕卿急切地盯着铜镜,颇有些无可奈何:“此时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若是她还没有回来,朕只能说自己命她出宫……”
他在心中反复的盘桓着如何能救下她,如何帮她圆谎,如何才能将话说得可信而真实。
此时,戚媚与郑雪如一行人已经浩浩荡荡地来了芷兰宫,却不见景妃顾沛蕖前来接驾。
这不禁让戚媚和郑雪如心中更加疑惑,难道流言所说非虚?戚媚之所以要来查探,是因为这‘南宫澈与景妃有染’的流言已经越传越烈,自己已经听到了数次。
刚开始她也觉得流言无稽,就像上次‘景妃被毁清白’一样,都是某些人的别有用心,可是她耐不住三天两头有人在背地里说闲话,更何况这关系到皇家的颜面!所以她还是要亲自来过问,查探此事。
而郑雪如则是两手准备,若是宇文焕卿执意维护顾沛蕖,那么她便顺水推舟做人情;若是宇文焕卿也生了疑心,那么她便煽风点火扳倒她。
想到这郑雪如嘴角扯出一个弧线,那弧线优美而得意:“太后娘娘,依臣妾看来景妃妹妹许是在紫宸宫伴驾,不如我们回去吧!”
戚媚玉眉一挑,满脸怒意:“胡说,哀家来之前派易安去过紫宸宫取玮元的斗篷,那时只有皇上一人在宣仪殿批折子。她此时应该就在宫内才对,若是她不在,那么这里面就有蹊跷了!”
忽而,锦瑟带领阖宫的婢仆前来接驾,一见戚媚与郑雪如,锦瑟赶紧下跪参拜:“奴婢等拜见太后娘娘,拜见皇后娘娘!”
易安与郑雪如扶着戚媚往前走了几步,威严地立在了锦瑟的面前,她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一众婢仆,厉声斥问:“你们娘娘呢?怎么不来接驾?”
锦瑟想到瓷青的话,心中也在犹疑为何皇上来了芷兰宫她不知道,但是她此时见戚媚与郑雪如来者不善,便猜测其中一定有诈,便多了几分警醒。
“启禀太后娘娘,景妃娘娘此时正在沐浴香汤,与…”
锦瑟的‘与皇上’还没说出口,就被戚媚厉声打断了:“这刚什么时辰就去沐浴了?哀家看你们娘娘不是在沐浴,而是在行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吧!”
说罢,她抬起一脚便将锦瑟踹到了一边去了,复又恨恨地啐了一口。
“皇后,随哀家去沐清坞,哀家倒要看看这晚膳还没用的景妃怎么这么着急的就去沐浴了!”
锦瑟见此赶紧跪正了身体:“太后娘娘,您如此带着人擅闯嫔妃的沐浴之所,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毁了我家娘娘的清誉,望太后娘娘三思!”
郑雪如见芷兰宫宫人果真不与外界往来,倒是个个对主子衷心,不禁揶揄道:“你家娘娘的清誉早就被流言扰得干净了,难道你身为掌事姑姑也不知么?”
锦瑟微微一怔,难道近日又有什么流言么?
芷兰宫得皇上御令其他人不得擅入,即便是太后等人也是第二次来此。上次是趁着寒衣节皇上去祭奠祖陵,一众嫔妃前来红梅祈愿,而后便生出了毒鼠之事。
这次太后与皇后又冒然前来,难道又要生出什么祸事么?若是又有流言,为何近日频频在掌乐司出入的绿蔻从未提及此事?
戚媚显然更加心急前往沐清坞,她言语清冷:“皇后和她费什么话,你与哀家一并去沐清坞!”
言闭,郑雪如和戚媚便切切地赶往沐清坞。
一路上闻着淡淡的梅花香,戚媚都有些心绪不宁,她不禁有些哀叹为何住在芷兰宫的女子都有倾城绝世的容貌,都可以让皇帝为之神魂颠倒?
乾朝萧贵妃萧璟虞是,成祖皇帝的思若美人也是,而今的景妃顾沛蕖还是!
想到这,她不禁哀怨地叹了口气,声音虽然很轻,却让郑雪如不禁有些疑惑。
沐清坞内,宇文焕卿与瓷青焦急地等待着顾沛蕖与倚画的倒来,只听铜镜后传来了一阵女子的私语之声。
宇文焕卿赶紧扭动青鸾石雕下的‘玄武’机关,只见铜镜闪开,现出了密道的入口。
而后便是一脸错愕的顾沛蕖领着同样诧异的倚画出现在了入口处。
顾沛蕖惊惶地目光切切地盯着宇文焕卿,宇文焕卿无奈地摇摇头,吩咐道:“瓷青快带倚画出去。”
瓷青上前一把拽过倚画,拉着她就往外跑,迅速的穿过回廊,出了门直奔矮墙而去。
顾沛蕖呆呆的愣在那,她此时心慌意乱,她不知道要和宇文焕卿解释什么,说什么,直觉的脑中一片空白。
宇文焕卿赶紧走了过来,脱下了她的披风扔到了密道之中,复又开始扒她的衣服,顾沛蕖惊惶的挣扎:“皇上,你这是干什么?即便臣妾擅自出宫犯了错,你也不能这样羞辱臣妾啊?”
“朕没时间和你在这闲扯,你赶紧将你身上的衣服扒掉,扔到密道中去。太后和郑雪如此时正在赶来,说不定一会儿就进来了!你快点脱,然后躲到青鸾汤池中去!”
宇文焕卿一边说一边扒着她的衣服,顺手将自己的衣服也脱得只剩薄薄的内衫,顾沛蕖显然听明白了宇文焕卿的话,她也开始脱衣服。
宇文焕卿一把扯下她腰间的紫玉玲珑,生怕被她摔碎了,他将他放到了一旁的几案上。
顾沛蕖脱得只剩下内衫,此时宇文焕卿才发现她一双男靴里竟然穿着绣鞋。宇文焕卿赶紧将这些男子的衣物通通扔到了密道内,只听外边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他赶紧扭动机关,将铜镜合上,继而一把将顾沛蕖的发冠扯了下来扔到了青鸾汤池内,而后他便抱着顾沛蕖一起跳进了青鸾汤池内。
一阵浪花与热流包裹着他二人。
二人隐在水下,宇文焕卿退下了自己的内衫,复又将顾沛蕖扒了干净,顾沛蕖鼓着腮帮子憋着气,奋力的摇着头似在抗议宇文焕卿的所为。
宇文焕卿则怒目圆睁的瞪着顾沛蕖,似乎在告诉她若是不如此,她便会丢了性命。
顾沛蕖因为气急她将手护在自己的胸前,竟然张开了嘴,一股咸甜的泉水灌入口中,一串串小气泡蒸腾而上。
宇文焕卿见此游了过来,将嘴唇贴合在了她的娇唇之上渡气给她。
顾沛蕖在水中闭着眼睛,只能感到受宇文焕卿的气息。
忽而,外边传来了戚媚的声音:“这回廊也真够长的!”
宇文焕卿听此,托着顾沛蕖钻出水中,他紧紧地将顾沛蕖环在自己的怀里,让花瓣掩映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
只是此时的他显然还是幽怨地,他在见到她时的一瞬间,心中的怨气更重了一重。
想到这,他许是情难自禁,许是想惩罚她,他还是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辗转相贴,一点一点地厮磨着。宇文焕卿好像要磨尽了对她一切的温软与缠绵,他撬开了她的唇齿,尽兴的吮吸着。
而顾沛蕖早已面色通红,嘴唇鲜艳湿润,而此时她的眼光已经落在了走了进来切切盯着二人的戚媚和郑雪如。
宇文焕卿发现顾沛蕖刚刚的还有迎合他,如今却呆愣一团,而背后的丝丝冷气袭来,他便知母后和郑雪如已经来了。
他依旧紧紧地抱着顾沛蕖,只是停下了动作,离开了他不忍离去的娇唇。
宇文焕卿捋了一把满是水的脸,微微一转头,便见郑雪如和戚媚正诧异的盯着二人。
他将顾沛蕖掩在身后,有些戏谑地问:“母后,您与皇后匆匆闯进来,所谓何事?母后,你如此行事不太妥当吧?”
戚媚见皇帝与顾沛蕖居然在鸳鸯共浴还再水中热吻,不禁大觉尴尬,只是依旧端得沉稳:“哀家找景妃有要紧事,你们洗好了就出来吧,哀家有事要问她!”
说罢,她转身就走,心中早已羞愤不已。自己身为太后居然冒然的闯了进来,还撞破儿子宠幸嫔妃,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郑雪如早已面红耳赤,更多的是心底涌起的愤恨,自己嫁与宇文焕卿多年,床笫之欢几乎没有,更别提如此共浴厮磨。
这让她觉得此时羞辱的不是顾沛蕖,而是自己这个无宠无爱的皇后。
最重要的是宇文焕卿向来性子清冷,清高俊雅的他对女子甚为冷淡,而如今却对顾沛蕖充满了热枕,这让她从心中涌起阵阵的耻辱,她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耻辱。
戚媚领着郑雪如匆匆地踏出了沐清坞,而后易安则娇笑地低着头说:“皇上,景妃娘娘,太后让您二人收拾好去琼华殿!”
易安说完便低着头快速的离开了沐清坞,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沐清坞登时安静了下来。
宇文焕卿看着怀中的顾沛蕖早已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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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传得有点晚,不好意思
心疼我男主,作为男主亲妈我都写郁闷了!还好结局是美好加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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