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咸平二年,东京汴梁皇宫,高墙深幽。
天空碧蓝如泓,蓝的神秘而深沉。日光的暖被深秋的风带走,却依然努力散发着光芒,似乎不太甘心如此,一心想要争回些什么。
卧琼殿内,赵恒与他的贤妃正坐在珍馐满布的食案旁用午膳,她从未主动请过他来宫中相聚,他满心欢喜只愿与她独处,因而早早便将左右侍奉的宫人打发了去。
他夹了她最爱吃的卤藕鲊放入她的玉碗中,又用青瓷小碗舀了几勺糖煎雪梨放在她面前,言语温柔道:“秋日里,多吃些雪梨对身子有益。”
然而这位贤妃娘娘却一言不发,脸上丝毫没有感激盛宠之色,只缓缓握上了银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从袖口中取出一样东西:“鹤儿,你向来身子弱,这是朕向张天师求来的护身符,得此符护体,邪毒不侵。”
他手递过来,梅鹤儿只见是一块无瑕白璧,下面用金丝线络着如意同心结,随之她嗅到温醇的佳楠香中夹杂着一丝奇怪的……腥气?
她并不去接,只淡淡问道:“怎么会有血腥气?”
“天师说,自古阴阳相合,女子戴的护身符以极阳之血浴之最见灵效,所以朕用朕的血喂过它。”他拿在鼻翼细细闻了一闻,“不想还是有一点味道,朕再去香熏一番来。”
尽管他小心翼翼,也始终学不会讨好她,因为即使裂绸百匹也难博取她一笑,而她想要的,他又绝对不会给。
“官家(宋代对皇帝的称呼)。”她突然道,嘴角竟不自然地轻微抽动了几下。
他本是立即要去,因她轻微的一声唤又坐回来:“怎么?”
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轻吸一口气:“鹤儿今日觉得身子越发轻省,想为官家跳一支舞,如何?”她说的不带一丝谄媚,反倒有些哀伤。
他几乎是受宠若惊:“鹤儿……”
“各路舞蹈官家都看得多了,不如鹤儿来舞剑吧。”
他喜出望外大喝一声“好”,竟毫不犹豫卸下自己的佩剑递向她。此剑长鞘镶宝,削铁如泥,是开国皇帝传下来的宝物,他从不离身,更不会轻易给别人使用。
“官家稍候,鹤儿去更衣。”
她站起身莲步姗姗,长长的裙裾无声的滑过明镜似的地砖,光洁乌亮的砖地上倒映出她淡淡的身影。画屏边回眸的淡淡一瞥,透出一种难以琢磨的神光迷离,更显得美艳动人。
而那种美艳,却是带着薄冰一样的冷意,总仿佛隔了一层薄纱,隐隐绰绰,捉摸不定。
只见她一袭白衣飒然而出,袖口踝口紧紧束起,腰间系着宽绸带。极轻便的装束,与平日嫔妃的雍容繁复截然不同,大有大漠挥沙,扬鞭策马,立刻便要去行走江湖的意思。
宝剑流光,她飘逸的青丝,犹如四射的艳光,不时的拂过他的脸颊。
玫瑰花水浸润的发香如雨丝般流转在他的鼻端,叫人狂躁的想要去占有,却情知稍纵即逝,不过是一掌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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