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保的那派人一边的。于是鹤儿只道:“不只你一个人迫不得已,我也是。”
“苏家发生变故后,整个苏家以及一切有关联密切的官员的一切动向皆被密切监察起来,连一点风吹草动都难逃法眼。多少人急于抽身犹恐过迟,而你却自投罗网,内外勾结的罪名一旦生成,官家想保你都不能够了。更何况大势已定,任凭做再多都是无济于事,只是你白白搭上自己罢了。”
她一口气把眼前形式有礼有条地向鹤儿讲个明白,看得出私底下没少关心这件事,并及时了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鹤儿听着懵了,她竟然在关心自己的安危,突然感觉眼前这个人不是胡璃,还是说她犯了什么病?
胡璃看了她一眼,道:“娘娘不必多想。我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他。他对你是真心的,我不想他在为朝堂之事心力交瘁之余还要忧心你。”
她目光一转,“我猜想那些人无计可施之时或许会走这一步,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因此我才派人监察卧琼殿的动向,果真如我所料。我能做的只是提醒规劝,至于怎样行事还要你自己定夺。”
她说完行了礼,离开了。
不知是以前错想了她还是她的变化太大,鹤儿感觉自己不认识她了。
一个女人可以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去保护他所爱的女人,这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最重要的条件是爱的足够深,至于深到什么程度,鹤儿无法估量。
她也不知道,在同等情况下是否会像她一样。总之,她心里竟开始敬佩起胡璃来。
她反复斟酌了胡璃的话,干丝瓜自认掐住了她的死穴,一而再的以此威胁她,她若果真如他所愿,替他做哪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那么只能说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事情要她去做,而如果碎了他的幻想,必定是冒险之举,然而却可以一劳永逸。
思索再三,她最终没有去赴约。
后来苏少保被削夺了官职,贬为庶民。大臣们忌惮贵妃有朝一日会予以反击,再次上书意在褥夺妃位、遣其出宫。赵恒念于旧情不肯就范只好将她降为婕妤,移居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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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方春夏交替,日光温和如浴,风也不再干燥,暖适怡人,吹在人脸上直叫惬意。
小蛋子欢欢喜喜走进来:“娘娘,今个儿东风起的好,多位都在娘娘都在御花园里放风筝呢,您瞧,这是小蛋子刚刚扎好的。”
鹤儿只见是一只精美的花蝴蝶,不由得赞道:“你倒是手巧。”霁云见之也不停夸赞,小蛋子笑得像开了花似的。
鹤儿摸着风筝,神情中并无喜欢之色,她自幼便不喜欢风筝,只觉得它生来便是可怜的,命运永远受着线的牵绊,始终无法决定自己的去向。
霁云看出她并不真心愉悦,便向小蛋子使了个眼色让那个他先退下,小蛋子只当自己又行事不慎,不免鼓腮垂头,沉默退行。
不料鹤儿却叫住了他:“等等,我们这就去放风筝。小蛋子,去给我找个会写字的人来。”
卧琼殿的匾额下,她们未走几步便迎面碰上一架坐辇,辇上是谢宁漪从容秀丽的面容,她语笑盈盈:“瞧,我们姐妹还真是心有灵犀,我正要去扰你与我们一同去放风筝。”她说话间已被搀扶下来,走来亲切地执过鹤儿的手。
鹤儿正欲开口,这时一个纤柔的声音向她请安,她看去是一个主子模样的人,面若桃李,妆容精致,一看便知定没少费工夫。能跟在谢宁漪身边的人绝非等闲,莫非她是他的新宠?
她从不去打听这些事,一开始霁云还能在她耳边絮絮说些,只见她丝毫不为所动,后来也不再说了。
见鹤儿微微愣神,谢宁漪解释道:“这是官家新晋封的夏美人。”
果然。鹤儿道句平身不再看她,转身与谢宁漪说起话,二人并不上步辇,只漫步朝御花园方向走去。
一路春光潋滟,照的人暖意洋洋,和风时大时小,却叫人感到舒适。御花园内,百花争艳,几簇火红牡丹最是惹眼,一阵风过,吹得那簇丛烈烈如焚。
妃嫔们衣着鲜艳,一群一队操纵着蓝天之上的各色各样的风筝,笑声飘扬。
谢宁漪看到鹤儿的风筝时不禁一怔,随即莞尔一笑:“你总是别出心裁。”
鹤儿淡淡一笑,见着自己的风筝翩翩飞起,愈飞愈远,恍惚断去了丝线的牵绊,那风筝是在自由来去,随着风伴着云,没有任何拘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