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德一句‘放屁’已经憋在了嘴边,但瞄了一眼这位‘真传大师姐’怀里抱着的宝剑,末了还是忍气吞声的咽了回去。
虽然自家这位师姐平日里说话萌萌的,但吴大德还是忘不了自己昨天被对方胖揍时的场景。
也不争辩什么,吴大德转头看向了眼前自家姐姐,又开口问了一句。
“老姐,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行。”
吴月婵先是瞅了一眼被吴大德拍在桌子上的那张海报,随后便很无情的摇了摇头。
在那张明显地摊货色打印出来的海报上,印着几行清晰的字样。
‘中都武道大会!’
‘二十五岁以下,华国武道界年轻一代间的争锋!’
‘中都武道大学入学资格!’
设立武科这场风暴尚未停歇,中都武道协会便又爆出了这样的惊人消息。
按照其中所言,这场武道大会,便是为华国武道界二十五岁以下年轻一代弟子所设立的。
而且为了这一场省会,中都武道协会可以算得上是大出血了。据说仅仅陈列出来的,作为奖品的,便有十余份各色珍品宝药!更不必说,除此以外还有数目众多的宝兵,奇物了!
这些宝贝,估计都够请一位武圣大前辈出手,赶去北原将某个不着家的馆主抓回来了....也许,还能乘2?
而且除此以外,这场武道大会,也将关系着即将成立的,华国第一所武道大学,中都武道大学的入学资格。
“所以说老姐,只要参与了这场武道大会。先不说能不能拿到前十,单说是拿下那个中都武道大学的入学资格,就已经足够了!”
一边说着,吴大德一边伸手拍了拍胸脯。
“到时候凭着咱家的天赋,就算武道协会那边绝对不敢把咱们卧虎武馆的流派评级调低了!”
“到时候等师父回来了,肯定会高兴的,说不定俺就能升到真传弟子,而不是继续当啥子外门弟子了~”
吴大德想得很美,但吴月婵想了想,却还是摇了摇头。
“武道协会评级那边不着急,就算是日后评级下调了,只要陈大馆主归来,那自然是可以立刻升回去的。”
当然,前提是那冰坨坨能够归来.....
说着,吴月婵伸手指在了桌子上。指尖落处,却是点在了那张海报的左下角。在那里,有一行小字,看起来并不怎么显眼。
‘擂台之上,生死勿论。’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怕不是真的以为自己练了两个月的武,就天下无敌了?”
吴月婵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就以你那怕血的毛病现在都还没好,真上了擂台,估计也就是给人家送菜的。”
“更别说,虽然这场武道大会将年龄限制在二十五岁以下,但我估计,里面的高手可绝对不会少.....我愚蠢的弟弟啊,你瞅瞅你的鹿小白师姐就知道了。”
吴大德瞅了一眼抱剑坐在一旁的鹿小白,顿时眼里就有点懵了。
毕竟,这可是一位十六岁就走到四品内气顶点的神仙人物.....武道大会如果都是这个水准的,恐怕他上了擂台就真的是去送外卖了。
当然,吴月婵也没告诉弟弟,自己之所以觉得不行,根本原因却还是在于那‘生死勿论’四个字上。
即便是已经相隔十年,但吴月婵却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当初被迫离开中都的原因......擂台之上,可从来不会有人因为你出身如何而手下留情。
那种残酷,可并不适合你啊,我愚蠢的弟弟。
吴大德虽然感觉自家老姐的逻辑没啥问题,但还是有些不甘心自己思考一夜的计划就这样被废弃了。
两手一摊,吴大德很是光棍的说道:
“好吧,老姐你说的没问题,但是小爷我已经报名了肿么办?”
“报名了?什么时候?”
“就早上老姐你还赖床的时候,你忘啦?当时我去喊你起床的时候,就说我要去报名了的。”
“.....肿么可能!”
“比珍珠还真!老姐你当时说了,只要让你再睡五分钟,就算我把天捅个窟窿都没问题,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
“让你再睡五分钟了来着,还不止!老姐你看,现在都十点多了.....”
.....
吴月婵四下寻摸了一下,想找根木棍将自家弟弟的屁股打成八瓣。但木棍还没找到,她就听见,坐在一旁的鹿小白也拍了一下手,很是兴奋的开口说道:
“师弟,也帮小白报个名!嘿嘿,小白的剑神之路,就要从这场武道大会开启了!小师弟,你就要见证历史了啊~”
“没问题小白师姐,等一下我就带你去那个报名点!”
吴大德很是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完全没注意到自家姐姐的眼光越发凶狠,疯狂的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而就在这时,依依也从二楼走了下来。
抬头看去,吴月婵却是突然发现,这丫头,似乎和昨天有些不一样了。
只是望过一眼,吴月婵便不由得想起,当初在南关的那一夜,那道身披白虎甲胄的身影。
北原之上,风雪城前。
驻守在这座钢铁堡垒之内的将士们,并没有因为核心区内那终于停歇下来的暴风雪而欣喜,反而各个脸色严肃。
三日前的黄昏日落之时,风雪城镇守府的钟声响起。伴随于此的,是当夜城内,数万将士枕戈而眠。
两日前,北部军区仅有的三位大将之二抵达风雪城,同时宣布整个北部军区进入战备状态。
一日前,自后方第一区,第二区,第三区的近万名械武者已经进驻城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宣告着一个可怕的事实。
北原邪魔或有异动!
无论中都那边有如何变故发生,在这北原之上,都敌不过上面那八个字。所有驻守在这座钢铁要塞内的老人,都还清楚的记得,十二年前深渊者北上之时的惨烈大战。
所谓武道大兴之世,既是大争之世,却也可能是大乱之世啊.....
也就是在这一日,自北方的雪原冰川之上,缓步走出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