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一同过来了。大都督,陛下对您的这份信重,真让咱家羡慕得无话可说啊,呵呵!”
孟聚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了,但马贵只当看不到,他笑眯眯地回头招呼:“吴太医,快过来,帮大都督好好诊治一番。”
随着喊声,吴太医从队伍里巍巍颤颤地过来了,他满脸皱纹,头发雪白,几缕长须甚是俊逸,倒是有几分名医的风采。
吴太医向孟聚一躬:“大都督,老朽吴同,奉陛下之命来为您诊治了。老朽学艺不精,有不到之处,还望大都督海涵。”
孟聚按捺住心中不快,淡淡道:“我也没什么大事,不必劳烦吴老先生了吧?”
“大都督不必客气,老朽也就看看,不费什么事的。”
说话间,吴太医已经抓起了孟聚的手腕开始诊脉。过了一阵,他眉头深蹙,脸露忧色,凝重地说:“大都督最近辛劳过度,湿寒入脉,邪毒侵体,再加昼夜劳神忧思,脾虚甚重。。。若不及时调理,老朽看,不久怕是将有不忍说之事啊。”
“啊,这怎生是好?”马贵忧形于色:“吴太医,要知道,大都督可是陛下最倚重的臣子,请您赶紧施展妙手诊治,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开口就好。”
“这,大都督太过操劳,这病是累出来的啊。汤药固然是缺不得,但关键还是得休养。所以,要治好这病,关键还是切忌劳累,切忌忧思劳神,需得好生卧床静养三个月。”
“大都督,你乃国家重柱,朝廷将来倚重您的地方还多,您的健康不单是您的事,还关系朝廷社稷啊!大都督,您可一定要听吴太医的话,好好休养身体啊!行军打仗之类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再做了啊!”
马贵公公拉住孟聚的手,潸然泪下,声情并茂,仿佛孟聚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了。
老子要不是看过赵本山的卖拐,还不给你们两个忽悠死?看着马贵和这吴太医一唱一和,孟聚顿时恶向胆边生:一不给地盘二不给军饷,你们这样来忽悠老子,真当老子没见识过“砖家”和“祖传老军医”不成?
“吴太医,你直说好了,我到底还有多长的命?”
“这——大都督身体健硕,底子是很好的,只是最近劳累过度,伤了元气。。。倘若不好生休养的话,怕是。。。”吴太医不住地摇头叹气:“不会太远了。”
孟聚点头,声音悲愤又低沉:“我明白了。吾戎马多年,死生之事,本座亦是看得淡了。大丈夫不惧一死,只是,不能看到国贼授首,吾纵在九泉之下亦是不甘!
马公公,既然我已病入膏肓,也不必劳烦太医费心了,大丈夫自当死于沙场,岂能病死榻前?我这就点齐兵马奔相州去,哪怕就剩一口气,也要先把拓跋雄给斩了!
王虎、齐鹏,浩杰,你们回各自营中,点齐兵马,咱们今天就出发,不捣相州,咱们誓不还师!”
将军们齐齐向前踏出一步,应声如雷:“遵大都督钧令!”
孟聚悍然发飙,马公公吓了一跳。他扯着孟聚的袖子:“大都督,咱们单独说两句?”
孟聚看看他,摆摆手,众将纷纷退下。马贵也遣开了自己的随从,他陪着笑脸:“大都督身患重疾却是依然忧心国事,这份忧国情怀,委实令人敬佩。但诛杀国贼固然重要,却也不必太急切,大都督还是养好身体才好再作打算。
对了,临行前,陛下还给了咱家一份手谕,方才看到大都督病容憔悴,咱家心中实在难过,心神大乱,一时却是忘记拿出来了,差点误了大事,咱家这就给大都督说说。”
慕容破的第二份圣旨来得十分简洁,只是说朝廷闻知东平军征战疲惫,军需急缺,朝廷已命舒州都督张全押运一批粮草和军备器械前来劳军,补充东平军的征战损耗,东平只需在济州等候即可,补给物资计有粮食两千石、斗铠二百副、饷银一百万两等。
看完这第二份圣旨,孟聚点头,事情该是这样才对,拿几根烂人参就想把自己糊弄过去?慕容破该不会那么天真,这样的价码才是自己停止南下的交换条件,倒也丰厚。
“舒州的张都督何时能抵达济州?”
马公公拍着胸口:“咱家出发的时候,张都督已经押着物资上路,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张都督准到,大都督放心就是。”
孟聚闷哼一声:“公公,这可是你说的:三十天之内,我要看到车队入济州。马公公,你就不要走了,多日不见,我也怪想念你的,张都督来之前,你就在这边陪我聊天喝茶好了。”
“啊,”马贵一愣,他结结巴巴地说:“大都督,咱家说一个月,这是预期时间,但舒州至此,沿途颇多盗贼叛军盘踞,若是辎重队伍在道上出了点意外耽搁了行程,那也是常有的事。。。这如何说得准呢?”
孟聚打断马贵,他斩钉截铁地说:“这个我不管!三十日内张都督如果不至,我军立即南下!”
“但万一张都督在道上出意外耽搁了的话。。。”
“如有意外,那就是马公公你运气不好了——我军南下,大军行进,总是要祭了旗才好开拔的。”
明白孟聚的意思,马公公的脸唰地变得惨白。他惨然道:“大都督,您即使要。。。那也是无用啊。咱家是陛下的奴婢而已,卑贱之人。咱家这种人,宫中数不胜数,纵然死上几百一千,陛下不会在意,朝廷也不会心疼的。”
孟聚闷哼一声,他何尝不知道,抓个太监做人质毫无意义。但问题是,他实在没法确定慕容破是真的打算破财消灾还是只是在使那拖延之计。
如果这份圣旨只是一纸空文,自己却被这纸空文骗了,傻傻地在济州观望等上几个月,眼睁睁看着拓跋雄和边军残部都被消灭了,到时朝廷轻飘飘说上一句:“舒州所运押运物资在道上被乱兵所劫,无法抵达。朝廷已经下旨惩戒张全,罚俸两月。”——那时候,自己还能怎么办?难道还真要起兵南下攻打洛京去吗?
看着孟聚脸色阴沉,马贵亦是心下忐忑,他小心翼翼地说:“大都督,咱家有一计,愿为大都督献策!”
孟聚斜眼瞥他一眼:“有屁就放!”
马贵也不敢卖关子,急忙说:“大都督,咱家卑贱之人,不值什么。但这边的黑山旅,一个整旅连官带兵三千多号人,还有那么多的装备和辎重,总比咱家值钱多了。大都督干脆派兵将他们缴械了收押,等张都督押运来了再放人好了。”
孟聚瞪马贵一眼,心中却是啼笑皆非:这个死太监,不要脸又贪生怕死。只要自己能脱身,他还是真敢引祸水东流啊!
这真是坑队友的最佳典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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