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飘荡在了整个医院。
“相逢不易分离易,弃妇如今悔恨迟。”
正准备一决胜负的陆城突然间心头一紧,如同被一柄千斤重锤擂在心脏上一样,呼吸、血脉、大脑的供氧,全在同一瞬间濒临了静止!
站在年兽背上的他一个酿跄,终于没能站稳,坠落了下来。
鬼物的发难是瞬间完成的。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谁都懂。她要的只是这样一个空当,对于一个积怨数年的厉鬼来说,要在身体反应作用之前杀死一个凡人实在是太过简单。
顺着陆城坠落的轨迹,她的身影接踵而至,白皙的面庞上不带一丝血色,唯有锋芒毕露的利爪上寒气森森。
她在陆城的身旁轻轻掠过,只是轻轻一抬手,便举重若轻的扼住他的咽喉将他的整个人提悬在了半空。看着眼神还略带空洞的将死之人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丹唇为启的她以空闲的另一只手掩面而笑。
“我说过,你们执意插手,也怪不得我手下无情。”
“是么?你最好考虑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吧?”唐月绯冷笑的声音从窗口处传来。女鬼循声转过了头,却看见那个女人斜靠在窗台上,怀中扶着本应躺在病床上等死的何风。
“你在干什么?!”她前一刻还温柔细腻的嗓音在下一秒突然变得粗犷而可怖,声嘶力竭间,哪里还有半点名伶该有的天籁之嗓。
“没干什么咯,”唐月绯似笑非笑的耸耸肩,“你掐着我男人的脖子,我当然得在你男人身上找回来咯!啧啧啧,这可是三楼啊,你说我帮他调整个姿势,头朝下这么轻轻一推,十年未死的他还能有多少概率生还?”说着,她还特地做了个放开手的动作,顿时何风的整个身子就失去了平衡,在风中摇摇欲坠。
这种情况哪里还需要什么摆好姿势轻轻一推?只要她一放手,身体横在窗台上的何风就会乘风而起,然后轰然坠地!
“哼,女人,你以为这样可以吓到我么?”鬼物笑了,“我本来就是来带他去死的,你要帮我这个忙,我高兴还来不及,快啊!我求你把他推下去!”
“哦?是么?”唐月绯也笑了,“你确定?不过没关系,事先声明,我可是无所谓呀!反正推不推他下楼也就是我一个念头的事儿,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我又没什么损失!你还不懂么?我送不送他去死可不是帮不帮你的区别,而是看我一时的心情而已。反正我有的是办法洗清嫌疑制造不在场证明,死了一个植物人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影响。不相信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帮你一把啊!”她仿佛吃准了眼前这个鬼物的心思,也不做实际行动,光是这一番话,就已经让对方毫无血色的脸上好一阵青红。
“你敢。”半空中的画皮鬼终于松口了。此时的她也不再做什么伪装的笑容,而是摊开场面地露出了冰冷的獠牙,“你可以试试,如果你不想你的男人现在就身首分离的话。”
“呵呵,”唐月绯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冷了下来,“怎么?你不是先前还很希望他死么?现在我要送他一程,你反倒不乐意了?”
“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说着,鬼物架在陆城脖子上的手又更添了几分力道。感受到这一力量变化的陆城一阵猛烈的挣扎,但是却无济于事,逐渐落回地面的年兽咬着牙低声嘶吼,它在说有本事你就再动他一下试试。
“这个男人,只能由我亲手杀死。”鬼物看着唐月绯,嘴咧成了一个微笑的弧度,“他欠了我十年,这份债,怎能由他人替我追回?”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唐月绯倒像是一点也不在乎陆城安慰,毫无顾忌地触动着女鬼的逆鳞,“真的是这样的么?你是真的想亲手杀死他,还是舍不得?在我们介入这件事之前你已经跟他相处了好几天了不是么?要动手,你有的是时间动手。”
“那是我为了看看他的心里到底有多爱这个女人,”她面如寒霜地指了指自己的这副皮囊,然后褪尽了身体外围覆盖的人皮,露出了面具下被大火烧毁的真容,“这样做,是为了让我对他的恨意更深。”
“不爱,何来的恨。”唐月绯像是嘲笑般的看了她一眼,“作为一个画皮鬼你不合格知道么,你带着真感情去报复所爱的人,最终的结果只是让自己伤的更深。”
“你住嘴!你是真的不想让你的男人活了么!”女鬼咆哮着,用力掐向了陆城的咽喉!
但是她手上不断叠加的力量突然停住了。
“颖儿。”
那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了她的耳畔。她抬起了头,看到窗台上那个苍白衰老但依然微笑的身影冲她挥手,狰狞恐怖的面孔突然间潸然泪下。
何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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