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孟兰急得直跺脚。“妈,这是给阿槐结婚用的!拿去了他给什么娶媳妇!”
“你当家还是老子当家,你还敢顶撞上人啦?媳妇顶撞婆婆,没有王法天理。”元老太太背影抱着柜子就跑的飞快。往屋子里一搁,“哐哐”立马锁上门,一副你拿我怎么的表情。嘴里絮絮叨叨的骂道:“你一个后来娘吃我家喝我家的这么多年,是少你一口还是一口穿啦,现在翅膀硬,要骑在婆婆头上作威作福啦。
这家给你当成不?!我老婆子来服侍你你说好不好?”
“妈!”王孟兰知道她当时嫁过来的时候没带多少东西。可是到底阿槐还姓元呢,元邱刚死之前留了钱的。当时存了一笔钱就是给他娶媳妇用的!王孟兰就是再不管他。这笔亡夫留下的钱也是要留给儿子的。
当即就要冲进去跟婆婆理论。这时候门口发出一声响动。是元槐背着柴火回来了。他背后用两根麻绳绑着,摞着高耸的柴禾堆子。足足一人多高。将他整个背影都笼罩著。元槐闷闷的把绳子解下来。看了一眼在门口瞄她的姚晓渔。
他走路很慢,仿佛走两步就会摔倒。听说他从前都是两只胳膊撑着椅子挪动,下半身几乎动都动不了。她低头去看他腿。那双腿据说是他扶着一棵歪脖子树走了好长时间才慢慢有力气站起来。他虽然如今看着好多了,却是短短几步路就疼的很厉害。等走进了,看到那张略微带着汗的脸,确是高鼻阔眉,尤其是那双眉毛,是元家的标志性长相。
南方本地人,大多眉眼浓密,不过牙齿都不太好看。
元家人除了元老太跟王孟兰两人看不大出来,元雪菜是同母异父,其余小辈都长得不错。
两人虽然要结婚。可是依旧不太熟的样子。互相装作不认识。
姚晓渔见他放下了柴火堆,挪到台阶上,慢慢坐下去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她忽然的听到屋子里“乒乓”作响。用胳膊指了指对元槐问道:“你不去帮你妈?”
元槐转过头眼神带着些迷惑。
他忽然看到元老太太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哭天抢地嚷嚷要去公社告状说王孟兰不尊重老人。告她不孝。她边醒鼻涕往鞋底一抹。理直气壮的骂道:“这家还没分哩,是不是要改姓啦。你吃我家穿我家。我真是衰到贴地!”
她跑的极其快,以至于刚走到土坑面前。差点没看见地上的一块砖石。
元槐这下算是明白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块石头,朝着地上那块砖石砸过去,电光火石之间,那块砖竟然被石子砸出好几步路的位置。元老太太以为元槐要砸自己,捂着胸口开启了”坐地炮“模式。直骂王孟兰是个:“舂瘟鸡。”
王孟兰胸口急剧起伏,手抖了两下骂道:“我妈家的东西,我嫁妆不是都给你使唤了!怎么成了我在你家白吃白喝了。我在家里这么多年里里外外是干的啥,妈,你说话凭啥不讲理。这么多年我就没拿过一根针回娘家。”
说完。王孟兰也委屈呜呜的哭起来。嘴里含糊不清说起银滩往事。以前她娘家在银滩,那可是富裕的村子。就是饥荒年间也没挨过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