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静静凝视着马超那安详而坚毅的面容,那眼神与其说是专注,倒不如说是贪婪。
是的,虽然自小就接受父亲那里的儒家教化,但爱美之心的天性,又岂能被那些教条圣道所束缚?
哪家少女不怀春?正何况,蔡琰此时的年纪,正是豆蔻年华一枝春的时候。小小的心灵当中,早已经有了对未来夫君的想象。
在遇到马超之前,蔡琰一直认为自己未来的夫君,定然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青年才俊。而对于那些马上征战的武夫,在以前蔡琰认为,那是粗鄙鲁莽、满手是血的屠夫,是父亲口中那种祸乱社稷的罪人!
可自当她见马超的第一眼,就已经被深夜里那一袭锦白色的光芒给吸引。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脑海中那粗鄙鲁莽的武将,居然还可以那般英武俊逸。他的气质,如刀锋,如利枪,在自己猝不及防的时刻,就以一用防不胜防的姿态,直入了自己的心中。
而之后,那次峡谷遇袭,马超纵马跃过障碍来救援她的英姿,以及率领万千健儿勇士突袭的勇烈豪胆,就此深深印在了蔡琰的心中、脑中,而每当夜深入睡之前,蔡琰总是将马超那番英姿在细细回忆品味一遍,才能安然入睡。
也是从那次之后,父亲也就不再教导自己那些经书史集,而是开始传授《战国策》、《尉缭子》等兵书,甚至,更多的,父亲教导自己的,是卫青、霍去病纵横大漠,扬汉武之威的豪情壮举。言谈举止之间,竟对霍骠姚的辉煌倾羡不已。
蔡琰知道,是扶风郡遭遇羌族劫掠的情况,使得父亲的目光转移到这些上面。但她却不知道,这其间,居然还有马超独领一万西凉铁骑,深入羌族腹地直捣破羌部落的事情!
那个时候,蔡琰心中竟觉有一丝难以明说的疼痛。她怪马超临走之前都未向她辞行,更怕马超一去不复返。而当她再度听到父亲在那里夸赞霍去病的丰功伟绩之后,她却第一次出言驳斥父亲,她说,霍去病纵然是大汉最辉煌的流星,可他却不是一个好丈夫!
那一刻,蔡琰第一次将父亲驳倒,而脸上,却羞起一抹红晕:自己何时已经想到妻子丈夫之事......
可当她得听到马超被铁羌盟围困在草原大漠的消息后,一颗芳心竟再也不能平静下来,每天最多的,就是看向郡府的大门,期待得到马超的最新消息。
终于,蔡琰等到了马超回归扶风郡的消息。那一刻,她欣喜若狂却极力掩饰。可当她真正看到马超之时,眼泪却无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在地上:她等到的,竟然是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天、伤痕累累的马超!自己的喜悦可以掩饰,可自己的悲伤和疼痛,又怎么掩饰得住!
之后的几天,蔡琰始终陪在马超的病床,看着马超的伤口渐渐好转,却再也没有看到马超那一抹坏坏的微笑。
这些天,马超明显瘦了许多,整个人都裹在那一床棉被当中,散发出浓重的药味,直到现在,他的伤势仍然尚未痊愈。
可那薄薄的嘴唇,两道浓密的眉,以及秀气挺拔的鼻梁,都是屡次出现在蔡琰梦里的。唯一的差别,就是梦中的他模糊而隐约,而这些天,却是那么清晰。
他也就比自己大一岁,但不凡的经历却在光洁宽广的前额上刻下了一道痕迹,随着两条眉头紧锁在一处,它变得愈加深刻,触目惊心。蔡琰很是担心,他前额上伤疤会不会毁了他那精致无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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