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手臂上还未结痂的鞭痕便显露在了吕布眼前。
“果然没有看错......”吕布轻呼一声,随即眼睛便闪出了一丝如实质般的黑色光芒,沉声问道:“是谁如何虐待仙子?奉先不才,也愿斩下那人狗头,向仙子赎罪!”
“将...将军,”貂蝉被揭破伤疤,先是羞怯,随后便气恼起来:“将军!妾身虽是贱籍,却也知男女授受不亲,将军如此所为,莫不是要恩将仇报?!”
“不,不,不......仙子误会了。”吕布连说了三个‘不’字,也后悔自己这冲动的举动,生怕当真惹得貂蝉生气,急忙辩解道:“在下昨夜无心冒犯,只是看到仙子如画中之神人,心中敬仰憧憬,却无一丝亵渎之心。然得见仙子竟受如此毒打,心中着实气愤不已,欲为仙子出此恶气,当真无其他意思......”
吕布很震惊自己的反应,自己一个杀神,手下的性命何止万千。而且,自己也不是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少年,娇妻美妾家中也有不少。可为何今日得见这女子,竟然窘迫至此?
并且,自己还真的怕这女子因此而不再理他!
这种感觉......
想到这里,吕布似乎又想到了昨夜,那月下沐浴的画卷。画中之人,如此哀怨,如此凄美,难道,自己不该让这醉入自己一生的画卷更完美温馨一些?
貂蝉看得吕布如此紧张,也知吕布的确是至情至性的男子。当下卸下伪装,轻轻挣脱吕布的大手,将那些鞭痕掩盖之后,悠悠说道:“将军或许不知,这个人,可是将军惹不得的存在......”
“何人竟如此嚣张跋扈?如此丧心病狂?!”说到这里,吕布不禁有些脸红:貌似自己在长安的名声根本不咋样......掘皇陵、驱百姓、杀士人等等罪行,除了没有杀良冒功之外,董卓那些黑锅,都是自己替他背的!
而若是有杀良冒功的机会,吕布自然也不会放过。可是,那些杀良冒功、冲撞街市的,都是董卓嫡系部队,为的,是找些理由给那些部队升官发饷......
想到这些,吕布的心就蓦然又是一痛。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是如何向这女子表白自己的心迹:“吕布虽颇有恶名,但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长安城中,吕布当真还没有怕过董卓手下那些兵将!仙子只管说出来,吕布定然会替仙子讨个公道!”
“妾身乃当朝司徒义女......”貂蝉见吕布情绪波动甚大,先是温柔拍了拍吕布的额头,表示自己没有怪罪于他,随后才悠悠说道:“妾身生于乱世,卖身为奴,幸得义父收留,命人传授舞艺,在汉宫忝为貂蝉冠,便以貂蝉为名......”
吕布愣愣听着貂蝉的言语,心中自然疑惑不解:这仙子...貂蝉不说自己是被何人虐待,为何却对自己说了她的身世?
吕布还待貂蝉继续往后说,却见貂蝉袅聘起身。对吕布莞尔一笑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这?......’吕布更是一头雾水、疑惑不已。可突然之间,他全身一动,猛然想到:‘貂蝉是三公之一司徒的义女,寻常部将根本不可能招惹到她;而她又是宫中之人,自然更不会随意被那些卑贱之人欺辱。如今长安城中,最有权势、最无视大汉威严的,恐怕就是......’
怪不得,怪不得她不说......!
顿时,吕布又觉得自己胸中那股气血翻腾,自己那虚握的大手,也不禁牢牢攥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