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荀氏一门声望滔天,那王越也是心高气傲之人,更何况,身为帝师,他又岂会听命与你?”
“主公所言有理,然属下无意撞破王越一事,以此要挟,王越不敢不从。”荀攸发现,马超现在已经又开始称呼他‘荀侍郎’而不是‘公达’了,这说明,马超对自己有些不信任了。
“很好,那如今只剩下一个问题。”马超丝毫没有追问荀攸与王越之间的纠葛,而是继续问道:“泄露父亲行踪的,可是你们士人?”
“怎么可能?!”荀攸不知马超为何会如此发问,但还是如实回答:“那时,我们已经联络好了越骑校尉伍孚、护羌校尉、尚书杨瓒手下兵马,并喝令众家将部曲待命。甚至,还与长安的叟兵暗暗联络,便待老主公叩兵长安之时,里应外合......”
“如此说来,那衣带诏,也是你们忽悠着刘协写了?”马超嘿然冷笑,竟有一丝不屑嘲弄。
“正是司徒大人深夜入宫,求得这份血诏。听说,当时陛下还有所不愿......”荀攸愕然,事情发展到这里,他有些渐渐看不透了。
“不愿?”马超收回了手中长剑,扶起荀攸之后,才缓缓说道:“恐怕,他现在还在皇宫里笑那些腐儒无能呢......”
“主公何处此言?”荀攸有些慌张的坐在了椅子上,开口问道。
“荀侍郎可知,泄露父亲行踪的,可是何人?”马超说道这里,语气居然带有那一丝虚幻的魔力,使得荀攸也有些深陷其中。
“莫非......”
“不错,正是那十一岁的孩童,当今天子刘协!”马超看到荀攸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断然说出了这石破天惊的消息:这番话出,荀攸便算是真正上了贼船。若是他现在想反悔,可是要比自己参与杀马腾之事更严重。
毕竟,马腾此事乃家仇,已足以让马超杀荀攸全家;而此事更是国恨,荀攸若是想抽身,则马超必然不死不休,要灭了荀攸满门!
荀攸岂能不知这当中凶险?颓然一笑之后,又一次跪倒了在地上:“攸自此得遇明公,愿为驱策......”
马超笑了,同样也是那种惨然的笑容:“我毕竟先是一方诸侯,其次才为人子。如今所为,已然不孝。何谈明主之说,只愿日后亲赴黄泉,父亲大人不要忌恨才好......”
荀攸默然,但随即却又感到一丝欣慰:毕竟,这样之人,才是他值得侍奉的雄主!
“公达此来,正是时机。超困于长安,身陷风暴漩涡,正是欲求脱身计之时。贾狐狸、杨阜、法小狐狸俱不在长安,我心甚忧。今得公达,如雪中送炭尔!”马超这才宽言抚慰荀攸,毕竟,先前那一棒子的确荀攸给打晕了,不给一个甜枣,恐怕荀攸会认为自己是那种心机深沉、刻薄寡恩的主子。
荀攸坦然一笑,恢复了几分谋主的风采:“不知主公愿得何种结果?”
“非我愿尔,实乃逼不得已......”
荀攸一愣,随即笑道:“然也。”
而马超也同时一笑,两人初次见面,竟有心意相通之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