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进攻非常顺利,马家军一下就陷入了混乱状态。蒋义渠能清晰地看到,那些可怜的家伙连起码的竖盾背靠结阵都做不到,没有了长矛阵的阻敌,步兵对上骑兵来说,只是待宰的羔羊!
虽然那些人后来三三组成一个奇怪简易的小阵,但几乎被骑兵冲散的阵型已经让他们那奇怪的阵法失去了有利的环境。不时有令人魂颤魄酥的惨嚎声、杀伐声响彻云霄,长枪戳刺、砍刀劈砍,锋利的手斧漫空飞舞,冰冷的投枪呼啸攒落,还有沉重的巨盾在狂乱顶撞。
“杀杀杀~~”蒋义渠忍不住在高处激喊了出来,他看到那些马家军在遭受吞噬命运之前,惊恐地用听不懂的声音哇哇乱叫,把惊恐传染给旁边的同袍。这是蒋义渠最喜欢的敌人,许多幽州骑士挥舞着长刀冲进去,杀死两三个人,再呼啸着冲进黑暗,重新结队,再从另外一个方向踏入,令马家军无所适从。蒋义渠看到满目都是敌人的鲜血迸流,热血贲张,恨不得想放弃这里的指挥,亲自下去过过瘾。
震耳欲聋的杀伐声中,马家军就像被割倒的稻草般一片片地倒了下来,这个时候再没有什么阵型可言,后继的士兵悍不畏死地往前冲杀,无休无止地填补着同伴倒下留出的空隙,再没有比这更疯狂的绞杀。
蒋义渠激动地手脚都开始颤抖起来,他看到那些兵士在哀嚎着倒下,在痛苦中死去,体内的热血就肆无忌惮的奔流起来。可也就是如此,他却没有发现,马家军那三千步兵在幽州精骑的屠杀下惨嚎,可他的两千骑兵跑到那里去了?
“哼,在这种场合,就算他的骑兵全都集结好了,也奈何不了我。”蒋义渠心想。如今两军已经战成一团,纠缠不开,马超的骑兵就算展开突击,也只能误伤自己人而已。他再次摇了摇手,示意手下人动作再快些,让他再多体验这番视觉盛宴时,却听到了一些动静。
蒋义渠下马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听,咧嘴笑道:“马家那将领倒是有些水平,原来是把骑兵藏在外边,打算杀个回马枪啊。”可他正要抬起脑袋时,忽然复又贴上去,这次他发现另外一个方向,也有微微的颤动传来。蒋义渠挖了挖耳洞,第三次贴上去听。当第三个方向也响起同样强度的颤动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狗日的审配,果然还是让老子来送死!
蒋义渠听清楚了,除了第一声是两千骑兵之外,剩下两个方向,却是需要数万铁骑才能震出的颤动!尤其是第三个方向的颤抖,蹄声虽少,但颤动却是最大,极有可能,是马家最彪悍神秘的重甲铁骑!
蒋义渠急忙爬起来,让手下令火官发出统一的后撤命令,同时狠命鸣金,招呼骑兵们尽快脱离作战,向西边集结。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计了,敌人调动的部队,绝不只是眼前一部。此时东、南、北三边均有动静,他只能尽快西退,与晋阳的辎重队合并一处,依托大车抵抗,等待高干的救援。
他相信,审配那个王八蛋虽然混账,但绝不会就这么计短,任由粮草被马家军劫去!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对恃的两家大营前,田豫已经率领两万大军发动了一次突袭,虽然浅战既退,但却也使得高干阵营当中惶惶不安,更勿提再调兵遣将去救援辎重队了。
“准备,再加两万人,再来一次突袭。”田豫摇动令旗,兴致不高地下令道:“记住,吓吓他们就行了,别真去劫营。第三次突袭,再加一万人上去,直至主公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