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杨虽然冲出故太尉卧房,但他的形势仍旧不容乐观。而同一时间,许都城北和梁皇陵这里,也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阴谋。
新落成的皇陵里外一新,尚书令荀彧手持文卷,慢慢踱着步子走进其中,准备着祭祀仪式前的准备主持工作。刘协这个时候下了辇车,又朝单曲看了一眼,似乎是对曹节、又似乎是单曲,还可能是自言自语般小声感叹了一句:“这些虚文滑稽的祭祀,还真没有偷工减料……也是,无非是给外头人看的,的确不能太不像话了。”
曹节的脸色又是一凉,双手猛然一紧,将怀中已经睡下的皇子又给掐醒了。皇子哇哇的大哭声给这个隆重的祭典带来一种不安的喧闹,刘协回头看了一眼曹节,什么话都没说。
而此刻的单曲似乎却连那婴儿的哭声都恍若未闻,他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一个问题:这个皇帝是否发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假如他真的发现了,那为何不高声疾呼那些曹军将自己擒住,反而还有意替自己遮掩了一番?甚至,还有他那个口型……
暗影当中对于这种情况早有培训,单曲其实也清楚,这个时候自己最应该做的,是联系起那些已经混入皇陵当中的暗影,迅速撤离!——因为,万分之一的侥幸,其代价就是袍泽战友的性命!
这对于一向秉承‘安全第一’的暗影来说,绝不能容忍!——可现在问题是,这个时候该如何通知那些已经混入皇陵内部的慕远峰等人?!
单曲此刻眼光打量着眼前这座皇陵,这是一座纯木制抬梁斜脊的二层建筑,方圆五十余丈。这座皇陵的做工颇有些粗糙,比如它的大梁是虚搭上去,全凭四周二十根础柱支撑;它的夯基只有二丈,几乎是平地而立。斗拱、檐端处也颇为粗糙,观顶脊角更是只用瓦当相叠,无翘无伸。
这样的印象更给单曲一种强烈的不安:他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这座皇陵就是个偷工减料的半成品。虽然整座皇陵木料外表都涂满青漆,使之看上去如青云团聚,飞龙若隐其中。但其木料根本不是规制当中的皇陵用品,这对于供奉汉室先祖的圣地来说,实在太寒酸掉档次了——可曹氏这次又对这次祭祀典礼如此重视,显然又不在常理之中,让人感觉充满一种猜不透的矛盾。
事实上,皇帝出行的规格也很可疑。而皇帝和曹氏官员一路上的表现,就更加可疑。这层层不安的因素累加起来,更让单曲对通知皇陵内那些暗影有了强烈的焦灼。然而,直至祭祀典礼即将开始,单曲仍旧一筹莫展。
此刻,荀彧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挂满了素绢的皇陵也即将要进入典礼阶段。这时,陆陆续续有文武大臣入陵,曹昂站在皇陵前,一边对进入的人微笑,一边在心里默默记着这些人的籍贯与来历。得到唐小米的消息之后,曹昂此刻更加谨慎,他务必要将那些想鱼目混珠的暗影抓出来。
可一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进入皇陵的人都是在司空府报备的要员,没有任何一个闲杂可疑的人物。曹昂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身旁的唐小米,猛然发现唐小米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顺着那光芒的终点望去,曹昂只看到皇帝车辇旁的仪仗队。
“怎么了?”曹昂收回目光,对于唐小米的反常很是奇怪:“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可疑之处?”
“没,没什么……”唐小米的回答有些慌乱,但随后便嫣然一笑,有些奇怪地问道:“难道你觉得,我看出可疑之后,会如实告诉你吗?”
曹昂眨了眨眼睛,再度看了一眼那仪仗队。这次,他分辨出,唐小米刚才的目光是停留在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仪仗队员身上的。由此,他装作无事,向唐小米说道:“没事儿就好。”话说完后,他便离开了皇陵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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