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了事,为何使君偏偏要备代劳?”刘备这话问的很清楚,同时,这句话后,他全身高度紧张,时刻关注着那些侍卫。
而令刘备放心的是,那些侍卫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并没有说刘备不从便一拥而上的最坏结果。而刘表被刘备如此直白问话,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咳嗽了两声之后,才又说道:“玄德你与我同乃汉室宗亲,私交更是亲密。我之手便是你之手,我之恨便是你之恨。玄德不知,此人自十岁被卖入我手下,一直对我忠心耿耿,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样的人,居然会背叛我。今日,若我不是有心无力,定然要亲自手刃此贼!”
一口气说这么多,刘表看起来有些劳累不堪,他躺在锦被当中,最后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刘备:“玄德替我杀了他,算是了却我临死前最后心愿……”
刘备仍旧有些踟蹰,虽然刘表的解释也算合理,他与刘表也颇有很深的私交,令其代劳也不算什么。但这可是刘表的寝室,而寝室之外,更有大批的荆州重臣。假如自己真的一刀砍死了这仆役,那门外一群人听到响动冲将进来,看到自己拎着一把染血的刀,而一仆役倒在血泊,还有一群侍卫持刀相对…….那样的情景,完全就是刘备要刺杀刘表,结果被一奴役舍身相救的铁证。
届时,自己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接着便会被这些侍卫乱刀砍死!尤其是……刘备这个时候看了看躺在床上有进气、没出气的刘表,他真担心刘表下一刻就溘然长逝——那样唯一可能替自己解释的人都没有,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然而,就有这么多的顾忌和不合理,刘备却突然将自己的眉头抚平了,他阴沉地走向那仆役,猛然亮起了手中的刀!
手起,刀落!
那仆役连呼喊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刘备一刀砍下了头颅。那一刀的辛辣和果敢连一旁的侍卫似乎都给震惊住了,任由那仆役断颈喷出燥热的血腥污染了他们的衣袍都不去擦,只是愣愣看着刘备。
刘备神色不变,捡起地上的头颅,带着仍旧滴血的刀走向刘表床头,任由那人的脑袋滴落的血将蜀丝缝织的锦被湿透:“使君,害主之贼已死。”
“好!”刘表这一声中气十足,仿佛回光返照一般,但刘备接下来就完全感觉到了,刘表根本不是重病在身。只见刘表一把掀开那锦被,坐在床头道:“玄德果然忠义之士,如此忌讳之事,也敢因我临死之托毅然无悔!”
“使,使君……”刘备这下真被刘表震住了,慌忙抛下手中钢刀,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安然无事?…….”
刘表摆了摆手,语气当中有几分伤感:“怎可能无事?两年连续服毒,早已沉疴入体。此番若不如此,还真查不出,竟然是那人在作祟!”
“那人?”刘备注意到刘表语句当中的玄机:“使君是说此人背后有人指使?”
“自然有人指使,他区区一仆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害我。”刘表说到这里,却没有继续说出幕后之人的身份,反而做了一个逐客的手势道:“荆州那些派系我俱已明晰,此番又知玄德如此忠肝义胆,更是宽慰不已。时日不多,玄德还请回去,速速将军备整顿好,届时,襄阳大乱,还需玄德主持大局!”
刘备悚然一震,刘表最后一句,虽然没有明确说出要将荆州让给自己,但隐约已有这层意思。而且,刘备此刻看刘表温润的眼神,正冲着自己含笑点头,分明是一种暗示。当下有些明白此时不是多说之时,便收敛一番心情,告辞而去。
而刘备刚走,那些侍卫收拾完那仆役的尸首离去后,刘表床后便传来一人声音:“主公,此人真的可靠?属下分明看到,他之前一番后退又急速扑向床头,分明就是想要挟持主公为人质啊!”
刘表连头都没有回,有些无奈地回道:“乱世当中,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生存。刘备,是把好刀啊……”
“可惜,好刀可伤人,也可伤己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