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道。

    “带些弟兄，随我去升月阁。”云芙暖弯腰拿起一旁破损的剑，寸寸握紧，眉目如画，俱是温柔之色，“欺负了我的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片刻功夫，莫北琛已经组织好人马，云芙暖握手成拳，在嘴边咳嗽几声，“你戴上面具吧，你不能暴露身份，让他们也戴上吧，夜叉面具，我们——可是恶鬼呢，要索命的。”

    云芙暖笑着说出这句话，众人身子一颤，明白了，自家主子，已是怒极。

    她弯着嘴角，从莫北琛手中接过红色的夜叉半面面具，扫了一下身后戴着黑夜叉面具的暗卫们，扬唇一笑。

    夜叉的面具下，露出的是一个小巧的下巴，以及苍白的嘴唇。

    云芙暖翻身上马，看了一眼那连墓碑都没有的坟墓，冷冷一笑，面具下，一滴眼泪滑落。

    “驾——”

    半路，云芙暖拉住缰绳，停了下来，眼睛微微眯起，眼前有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落凌！

    “阿暖，你不能。”沈落凌对她摇头劝道。

    云芙暖讽刺的看着他，冷声道:“滚开！”

    “阿暖……”

    “我说滚！”云芙暖对上他的眼睛，声音森然，“你有你的立场，我不怪你，你没有义务要为云家做什么，但你也没资格阻止我，送死，那是我的事！”

    “阿暖，你当真认为这事，是我阻止就可以的吗？”沈落凌苦笑了一下，握着缰绳的手寸寸收紧:“云芙暖，真正原因的你当真！”他顿了一顿，带着点迷茫，“不知吗？”

    “沈落凌。”云芙暖冷笑出声来:“知与不知，并不重要，我知道，你不会帮我，就够了！”

    “对不起。”他垂下眼帘，“可是我仍然不能让你身陷险境。”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云芙暖问的冷漠。

    旋即，沈落凌长衫下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你父亲之所以任由这般，是为了云家的香火！你当真觉得，云侯爷，是任由皇上给他下毒的人吗？”

    云芙暖停下动作。

    沈落凌的声音继续传来:“你恨的是我不救你云家，还是恨我没有帮你？”

    “沈将军，”云芙暖终究改口，思索了许久，眸子里的情绪都淡然了，她才道:“我不恨你什么，你不欠我们云家，你应该那样选择。”

    “只是我不能释然，却也不能去恨。”云芙暖慢慢抬起头，“昨天，我看着我爹死在我面前你知道吗？我甚至救不了他，我看着他躺在那里，我却不什么都做不了！你知道吗！”

    “你有什么资格劝我？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经历，你有什么脸啊？沈落凌，我怎么就不知道，你沈家这么厚脸皮啊！”云芙暖呵呵一笑，笑的讽刺，“假如你被灭门了，你看着你父亲死在你眼前，你看着你家被满门抄斩，你若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和我说话，你有种！呵，我倒是忘记了，你一个孤儿，哪里来的父亲，这种痛苦你永远都体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