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芙暖淡然问道,
莫北琛眸子微眯,原本想问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间,他默默低头,云芙暖轻轻勾了嘴角,“你还特地换了衣袍啊,这颜色真衬你,果然有高官的气势。”
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沙哑至极,他唤:“云芙暖。”
莫北琛起身下车,云芙暖跟着下去。
刚刚唤她的人是,沈落凌?
云芙暖眯了眯眼睛,他的声音不是清朗的吗?怎么会哑的这么厉害?
她不解的看向莫北琛,莫北琛内力传音她道:“他被皇上罚了五十个鞭子,沈将军当时在御书房外跪了一个时辰,我去刑部的时候,行刑的人已经打到三十鞭子了,伤势不轻,他伤了根本,就算好好调理,以后怕,也是会落下病根。”
“会怎样?”
莫北琛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气,“阴天下雨,疼痛难忍。”八个字,令云芙暖心揪了一下,她缓缓垂下眸子,“咱们走吧。”从刚刚到现在,她只看了沈落凌一眼。
“阿暖,你,都能对我视而不见了吗?我受伤了啊,阿暖,你不心疼我吗?”沈落凌眼中划过一丝锐利,声音沙哑的让人心疼。
云芙暖逼着自己硬起心肠,步伐有些急促的往马车走去,然而没走几步,沈落凌突然大声喊住了她:“云芙暖,”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走了几步,大声吼道:“十年啊,云芙暖,整整十年啊,就这一次,你都不愿意给我弥补的机会吗?”
云芙暖没回答,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云芙暖缓缓的转过身,轻轻笑了出声,抬手抚着空气,对上沈落凌的脸庞,即便是三十鞭子,他都没有丝毫的狼狈,只是唇色白如素纸,脸色苍白,依旧一身硬气的问她,有没有心疼他。
云芙暖感叹道:“怎么可能不心疼呢?我又不是你,我在宫宴等了你许久,也没有等到沈家的幕僚,更没有等到你出来,还是宫人告诉我,你是那天除夕宴上走的最早的一个大臣,”云芙暖浅浅一笑,“你瞧,云家被你害到满门抄斩的地步,我都来救你了,你说,我还要如何心疼你?”
“阿暖,我就知道,你会愿意给我机会弥补的。”沈落凌眸光一亮,似是看到了希望。
下一秒,云芙暖的话又重新把他打回了地狱,她直视着沈落凌,一双眸中流动着不忍,末了,她似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字一句道:“但是,今日起,你我之间,犹如此布!”
割袍断义?!
沈落凌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云芙暖,声音都是颤抖的沙哑:“阿暖,你要与我割袍断义?”
云芙暖淡然的看着沈落凌的表情,眼睛对上他的眸子,透着这双眸子,她好像看见的小时候眼睛里没有杂质的他,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可如今,他的眼中一片幽深,里面全然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他如今,也不是真正抱着目的对她好吗,云芙暖沉默的看着沈落凌,手上动作未停。
宫门口陡然起了大风,她不愿再抬眸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