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匕首和钢针只是又深入了一点而已,并没有完全刺进去,但饶是如此,已经让马德顺有些疼痛难忍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因为剧烈的疼痛,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不过他在极力忍耐着,因为事情还没有完成。
“你死定了。”黑衣人说道,“我说的够明白吗?”
“可是……为什么啊?”马德顺几乎是用一种哀嚎的声音问道。
“你难道还没想明白吗?”黑衣人贴在马德顺的耳边说道。
“没有……我不明白……”马德顺声音痛苦地道。
“真傻,你这么傻,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计策的。”黑衣人摇了摇头,似是感到有些无趣一样。
“我是真的想不通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马德顺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声音哽咽,不知是疼的,还是心有不甘。
或许是马德顺的眼泪起到了效果,又或许是濒临最终胜利的边缘让黑衣人有所松懈,只听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为什么杀江一墨,为什么阻止你们,为什么销毁证据,为什么还要杀死你,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让三年前的交通事故真相被揭开——”
说到这,黑衣人的音量陡然增大,几乎是吼出来的:“因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啊!”
说到这里,黑衣人将匕首猛地往前一刺,这一刺,彻底刺了进去,马德顺只感觉腰间一麻,一种不同于皮肉之痛的感觉袭来,让他在瞬间有点眩晕,不过,他还是坚持着咳嗽了一声,只咳嗽了一声。
黑衣人扬天大笑了两声,笑完后,声音变得狰狞,变得怒气冲冲,变得充满戾气和杀气。
虽然黑衣人心理素质很强,但不管怎样,他毕竟杀过人,多多少少还是会影响到他的心理和情绪,过去三年,他已经努力在调节了,努力做到不去想,努力将那些不好的东西全部压进记忆深处。
现在,伴随着匕首刺入马德顺体内,黑衣人的情绪也终于爆发了,只听他厉声道:“三年前的交通事故,杀死你儿子马青华和郑茜的人——就是他妈的——我啊!”
黑衣人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悔意,反而还充满了怒意,充满了恨意,好像杀了那两个人,反而是他们的过错一样,而他自己倒像是一个受害者。
伴随着这句话说出,黑衣人再次将匕首往马德顺的体内刺去,这一下,匕首没入进了马德顺的体内。马德顺手臂颤抖,无力支撑,跌坐在地。黑衣人顺势前欺,用膝盖顶住马德顺后背上,将马德顺放倒在地,匕首依然插在马德顺体内。
黑衣人牢牢控制住马德顺,继续用充满恨意和怒意的声音道:“你以为我想杀他们啊!他妈的,老子也是受害者好不好?!他们害我经常晚上做噩梦!是他们该死,却还想拉上老子!老子一点错事都没做!老子什么都不知道,开车开的好好的——结果,砰地一声,操——老子撞人啦!他妈的!老子遵守交通规则,结果他妈的凭空出现一个人,能怪我吗?!一切都回不去了!就像我撞飞那个女的一样,一切都回不去了!嗖地一下!全都改变了!”
黑衣人一边用力按住马德顺的后脖颈,一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想必这番话已经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都快要憋出精神病了,如果此时他不说出来发泄一下的话,那他这辈子估计就没有机会说了,因为他已经将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全部都杀死了,他戒心如此重,行事如此谨慎,是绝不可能向任何一个外人透露的,除非,他已经断定那个人必死无疑,才会说出来。
而当前的局面,就是马德顺处于一种必死无疑的状态下。
黑衣人先杀江一墨,后擒马德顺,逼出实情,牢牢掌控局面,内心中早已油然而生出了得意之情,这种得意之情和他内心中被压抑的三年前的那个秘密交织在了一起,终于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在他觉得绝不可能被外人知道的墓地中,在一个“准死人”面前,说出了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这仿似是他对自己的一个“奖赏”一样。
他做的这么好,理所应当获得“奖赏”。
他“奖赏”自己的方式,就是对着“准死人”马德顺,宣泄心中的情绪!
黑衣人怒声说完后,又扬天大喊了几声,在喊叫的过程中,他还没忘了继续将匕首朝着马德顺腰间戳。
在生死关头,马德顺没有呼救,甚至都没有喊停,他依然没忘了咳嗽,但只咳嗽了一声,算是对苏义和老邓报平安。
咳嗽完之后,他继续听着,保持着意识清醒,他没有主动发问,他知道,此时此刻发问反而会有不好的效果,会让黑衣人生出戒备之心,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
现在黑衣人完全释放了,这种状态,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也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这是一场赌局。
他在用自己的性命,赌黑衣人会开一次金口。
江一墨的命,是顺水推舟。
到了马德顺这里,便是水到渠成。
只不过,他们的代价确实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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