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不想去猜测夫人最终会如何抉择,也不能为如今这种状况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只能凭着本能,将这个莽撞的傻子带走,最好是能藏起来!
然而,她却又知道,自己是何其渺小的存在,如何能护得住贺成章!
果然,很快的,远处传来了蹄蹄踏踏的马蹄声。
雷兽也感觉到了紧张,本能地朝尧光身边挤了挤,似乎这样,就能寻求到一丝心安。
尧光心跳加快,脑子不住地打着转。
可是,以她有限的经验,除了无头苍蝇的乱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吧,也许,上天能垂怜他们呢?
“走!”
她拉着雷兽又往巷子深处跑。
这条巷子一看就是穷困人家聚集的地方,坑坑洼洼的狭窄道路,一边是高耸的院墙,一边则是无数破败的房门。
“快,来两个人到这条巷子里搜!”
远处,传来官差的声音。
尧光的心,险些跳出了嗓子眼儿。
雷兽这时候倒也适应了自己变成逃犯的身份,便化被动为主动,反抓着尧光的手,悄悄躲进了一扇虚掩的房门里。
这是一个极小的院子,不过一丈宽的院坝,紧挨着的,就是两间房门紧闭的屋子。左侧有一个支着棚子的灶房,俩人正不知往哪儿躲的时候,突然,一间屋子的房门被打开。
外面,已经能够听到官差咚咚咚的脚步声,以及“吱呀吱呀”的开门声。
显然,他们在一间一间的搜查。
而尧光和雷兽被房屋里走出来的人撞个正着,脑子和身子都卡了壳儿似的,只能傻傻地瞪着那人。
那是一个老妪,头上裹着一条灰白色的头巾,手里挎着一个篮子,这架势,应该是要外出的。
那老妪见家里突然多出了两个人,先是愣了一下,听到巷子里隔壁邻居家的动荡声,便走过去,轻声问道:
“二位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尧光一听,先是松了口气,估摸着她不会乱嚷,便轻声说道:
“老奶奶,行行好,可否让我们避一避?”
说着,尧光便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玉镯。
那是去年生辰,夫人送给她的,玉镯通体透亮,莹润无比,是难得的好料,她心里喜欢,连睡觉都带着。
而这,便是她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老妪一见那玉镯,浑浊的眼睛便透出了光亮。
一双枯树皮似的手接了过去,也不细看了,直接指了指她刚出来的屋子。
雷兽和尧光也不多话,赶紧两大步就跨了进去。
而恰好就在这时,虚掩的大门被人给推开了。
“老婆子,你可看到有一胖一瘦,一男一女,两个半大的孩子?”
问话的是一个黑脸的大汉,一身玄色官差服,腰佩大马金刀。
“官爷,老婆子这就要出门去卖绢花,不曾留意到。”
那官差一听,也不耽搁,转身就往外走。
很快,另一扇门里又走出来一官差,俩人交换了信息,继续往下搜索。
“哎,这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
巷子里已经出来几个看热闹的,这时候正在闲聊。
那老妪也好奇,便停下脚步打听。
有得到消息的,便说道:“听说是害了两位神官大人的命。”
“什么?”
“是两个半大的孩子?”
“天啦,简直是杀千刀的!”
老妪明显也被吓到了,赶紧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
尧光好不容易将雷兽从床底下扯出来,就看到那老妪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给,这镯子,我不要了!”
老妪将那玉镯还给了尧光,然后就快速退了出去。
尧光一僵,顿时生出一阵冷汗。
雷兽不明所以,待看向屋外,就见那老妪放下手里的篮子,走到院门外,扯开嗓子大吼道:
“来人啊,那俩人跑进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