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然后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站到雷兽的面前。
“你要出了大门,便再也得不到神庙的庇护。”神使大人语气平静的说道。
雷兽嗤笑一声,将身上黑色的披风利落地脱了下来,如同扔垃圾似的扔在了地上,“不稀……稀罕!”
大殿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之中。
终于,神使大人不急不缓的打破了静默,“走吧。”
雷兽闻言,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外走去。
此时,正是伺神者们结束早课,打开神庙大门接受信众到访的时间。
所以,当雷兽急冲冲地往外跑时,刚好与进庙的信众相撞。
有认识雷兽的,便惊呼一声,和旁人开始指着他后背窃窃私语。
雷兽哪儿有功夫听这些闲言碎语,出了神庙便拦了一辆过往的牛车,往县城赶去。
很快,他来到了几天前离开的那处客栈。不过,还未等他问出贺府人的去处,便被掌柜的给赶了出去。
是啊,做生意的地方是最忌讳死人了,而死的人,还是神庙里的神官。
如今,客栈生意惨淡,掌柜的正生着闷气,哪儿还会有好脸色对着罪魁祸首?
“你可真是个丧门星,害死了自己的娘,如今你们家也没剩什么人了,还不赶紧给我滚远点儿,别又给咱们惹来什么晦气!”
雷兽被推得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在车来人往的大街上,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又被一股大力给踢得匍匐到了地上。
“呀,这不是贺府那个傻子吗?”
“什么贺府不贺府的,现在贺府一个人都人都没了,就这傻子,我看也活不了几天了。”
“哎,你说这贺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败就败了。”
“亵渎巫神呢!这是遭了报应!”
“就是,听说他家那两个姨娘也死了呢,管家据说倒是挺忠义的,到这份儿上了,还在为贺家东奔西跑,结果好人没好抱,被路过的马车给碾死了。”
“哎,贺府是彻底完了。”
“这傻子真是丧门星,扔臭鸡蛋,我都嫌浪费!”
“砰咚!”一颗石子打在了他的额头,然后又利落地掉在了地上。
雷兽压下内心的惊骇与气愤,忍着被人踹的疼痛,快速站了起来。
他没有搭理那些对他肆意嘲讽的路人,而是朝着县城外跌跌撞撞的跑去。
是的,客栈这里没人,应该去城外别庄了。她们......她们应该在那儿。
…………
贺府遭受连番打击,终是树倒猢狲散。尧光将卖身契和银子递给了秋月,秋月揉了揉眼睛,十分艰难地将其收进了荷包里。
秋月的家离庄子不远,家里人前几天就偷偷跑过来让她回去。
可是,她实在是开不了口,也放心不下姑娘。
谁知姑娘却主动提了出来。她没办法像贺管家那样,将自己的一生都拴在“忠义”之上,唯一能做的,便是走之前,再劝劝姑娘。
“姑娘,您一个人呆在这里也不安全,要不,您还是回以前的家吧。”
尧光闻言一愣,转而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不了,少爷还没回来,我要等他。”
秋月一听,不由伸出手抓住尧光的胳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姑娘,若是以前,奴婢定不会说这样的话,但现在……”
“别说了!”尧光突然厉声打断,“贺府于我有恩,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秋月被尧光的话堵住了话头,终是无奈地松开了手。
“姑娘,那您万事可要小心。”
说完,秋月不再停留,转身退出了屋子。
尧光轻轻叹了一口气,数了数匣子里所剩不多的银子,回想起这两年多的时间,感觉竟像做梦似的,没有一点儿真实的感觉。
现下倒好,一切又回到困顿中,她倒有了一种熟悉的,踏实感。
轻轻合上匣子,她正准备起身关门,不料走至门口突然看到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尧光来不及呼喊,只觉后脖一痛,顿时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