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有何好哭的。一群贱民而已,死了就死了。再说有咱家在这,谁敢乱来。”董卓看着底下一副哭丧的场面,不由起身大声喝道。
在董贼的淫威之下,场面一度恢复平静,更没有大臣敢于当面驳斥其言论。
众大臣当然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董贼之过,可是早已习惯沉默的他们,谁又会为民请命呢?
喝住完众大臣,董贼又回过头,轻柔地安慰少年:“陛下不要担心,有咱家在,没人可伤圣上。咱家可不怕民变,当年黄巾之乱,咱家不也平定了。”
董跑跑这话说的,也是够无耻的,刘协心中鄙视一顿,而后止住哭声:“国相息怒,不若招那名孤女上前,朕有话要问。”
董贼虽然不知道少年目的是什么,但是看到天子一脸的坚毅之色,又让他回想起几十年前夭折的幼子,太像了,真是太像了,怎么都是那么倔强······
就是因为太像了,咱家当初才会不顾一切的推陛下上位,哪怕是因此得罪了整个天下,咱家也不惧!
失神中的董卓也不知为何,直直点头应下。这倒是惊住了在座的大臣们,什么时候董贼如此好说话。
众臣举目望去,发现不少人恐怕已经猜出这位少年天子的举动,但是他们担心这样会打草惊蛇吗?
就在这杂想之际,有一蓬头垢面,身着麻布粗衣的瘦弱女子被人搀扶上前,在御前低头跪下。
“朕问你,西迁之时,为何不带足粮食。”刘协拭去眼角泪痕,一张小脸抬起,假意问道。
“民女家中并无余粮!”这个身材单薄之瘦弱女子,一脸漠然。
当然没有余粮,这年头连地主家都没有余粮,何况是你一苦困之家。
“既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刘协神色极为淡然,语气轻飘飘的。
何不食肉糜?这句话一出,便让此瘦弱女子抬起其高傲的头,看着眼前风轻云淡之色的天子,一股绝望的气息涌向心头,眼泪随之而下,洗过那由炭粉抹过的双颊,留下两条白皙的肌肤莹莹生辉。
另一边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众大臣,听到被寄以厚望的天子说出如此诛心之话时,无论内心作何感想,脸上表现的没有什么异常。
这就是差距啊,老百姓和政治家的差距,再过几千年也拉不平的差距。吐槽完后,刘协也不想再逗众人,尤其是那个善于自我保护的瘦弱女子。
“此诛心之语,乃弘农王兄昔日所言。朕初听闻时,虽尚年幼,然却力驳之。”刘协不要脸的道。
弘农王,就是汉少帝刘辩,刘协的皇兄,无论怎么说,刘协当初都是踩着其尸骨做上这个皇位的。向死去的兄长泼脏水,于情于理不合,可是如今天下皆思少帝,皆言少帝。到让刘协这个皇帝之位,坐得有点名不副实。
诛杀董贼之后,刘协就会重掌大权。而后与诸侯争锋之时,继承皇位的正确性就有待商榷,倘若到时候诸侯另立新帝,刘协将来会很受束缚。
所以为了朕皇位的来源正确,为了大汉江山,只好将污名泼向刘辩,不仅是现在,以后也是要。
只有把刘辩彻底塑造成昏庸无能,不足以继承大统的角色,朕的皇位才来的正统。